王大夫抚须摇头,脸上颇是不以为然,不过依旧在张牧之的坚持下开了药方。
张牧之送王大夫回去,顺便去药店拿药,路上王大夫问及陈狗剩和张牧之是否有什么亲戚关系。
“贫道和陈小哥并不相识。”张牧之摇头道。
王大夫一愣,随后又忍不住小声提醒:“道长是有大慈悲的,陈狗剩这乞儿似的小人物……”
张牧之停下脚步,躬身向王大夫行礼:“贫道多谢长者好心提点,然善无大小,愿勉力行之。”
王大夫摇了摇头,也不再劝解。
是夜,南京都城隍府中。
文丞相仔细听范廷尉汇报了战事的经过,又详细观看了张牧之派人呈上的供词。
“我们都小瞧了这江宁城隍,没想到他潜藏的如此之深,居然将两千余名恶鬼训练成军。”
文丞相忍不住抚须叹道。
“是啊!我朝为了供养燕京魏国公麾下鬼军,可是将全国所得近七成的香火都调了过去,这江宁只是一县,纵使富裕些,又哪里能产出如此香火?”佐官也忍不住惊疑。
文丞相闭目摇头:“无非是像那些淫祠邪祟一样,欺瞒、勒索百姓罢了,这些年我们为了引出他背后的黑手,确实是对他纵容了些。”
佐官见文丞相不愿多提此事,便转移话题:“这新任江宁城隍,不知丞相可有人选?”
文丞相挥手让范廷尉退去,而后才道:“我倒是真有个属意之人,你觉得那陶友仁如何?”
佐官思索片刻,有些不放心:“陶友仁当年带人抗击流寇之事,下官也曾听闻,不过其名声只流传于乡野之间,这一下从七品的土地神提升至秩三品的灵佑侯,他能坐得稳吗?”
文丞相道:“他和那位小天师不是邻居吗?小天师手下又有兵,让他帮衬一二,这城隍位子可不就稳了?”
佐官恍然,而后又好奇道:“这位小天师也不知哪里来的香火,能炼度出这些鬼兵,好似也不为日后养军耗费发愁?他那老君观反正产出不了这些香火。”
文丞相笑道:“把人叫来问一问就知道了,不过还得再等几日,我昨日感应到有上界大人物降临江宁县,好巧不巧被这位小天师给请了回去,等他处理妥当了,我们再差人唤他来!”
如今天下各处大小城隍、土地等都是人死后受封成神,本质上依旧是阴魂之属。
但如文丞相这种名垂青史的人物,世代受百姓香火祭祀,魂体早已凝练到阴极阳生的地步,神通法力几乎和上界仙神相差无几,才能感知江宁县有上界人物降临。
故而南京都城隍府大小官员从不担心那江宁城隍的叛逆之举能成什么事儿。
佐官:“丞相,这江宁城隍的供词上写的,事涉那圆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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