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其实还有一个疑问是吴希所不能理解的,那便是汾州这些地方官,如何确信人家王相公,就一定会买他们这一份人情呢?
若说这事是王安石主动安排下来的,以吴希对王相公其人的了解,也是决计不愿意相信的。
这并非说王安石不可能做一些此类安排,只是说这事在操作层面显得太低端了。
便是真的需要地方上、基层上,有人为他的保甲新法摇旗呐喊,以证明其人此番政治实践有多么成功,那人家也不必非要找汾州这么个,原本就存在大问题的地方啊。
比如说就只按原本的历史轨迹,等察访使团到了北边忻州,再演出这么一场来难道不好吗?
那里作为北面边州,须是原就有大队义勇乡兵存在,因此都不需要再特意找人假扮了。
何必非要选在汾州这么个祸患地方呢?
因此,这里边一定是有人在穿针引线,许是见了吴希在潞州做出好大事,于是迫不及待、自作主张要随后在汾州搞一些事情。
至于这个人是谁,其实吴希也是有所猜测的。
吴希并不指望万成知道这么深层次的内情,不过他还是带着一丝犹豫问了一嘴:“咱们汾州的上官们还真是有些水平,怎么就能够想到这么好的法子呢?”
“这俺又哪里能够晓得。”果不其然,万成给出了这个让吴希有些失望的答案。
不过不待吴希接话,其人却是话锋一转:“但其实俺多少听过一些风声,说是咱们秦太守其实也是接到了谁的言语,才做出了这样的措置。据说那人也是个汴梁城里来的贵人,许就是那一日帐中两位的其中之一吗?”
吴希闻言恍然,这话却当真是验证了他的猜测。
不错,据吴希猜测,那一位给本州秦太守递来言语的,当然不可能是像万成猜测的那样,是当日帐中的吴希或曾孝宽。
而是本次河东察访使团之中,唯一一个没有出现在汾州的正经官员,开封府界提点、河东察访副使赵子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