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没说错,就见范质抽出一篇文章道:“论之一科,我和魏相公一致认为此篇最佳,王相公以为如何?”
“信义行于君子,而刑戮施于小人。刑入于死者,乃罪大恶极,此又小人之尤甚者也。宁以义死,不苟幸生,而视死如归,此又君子之尤难者也。方唐太宗之六年,录大辟囚三百余人,纵使还家,约其自归以就死。是以君子之难能,期小人之尤者以必能也。其囚及期,而卒自归无后者。是君子之所难,而小人之所易也。此岂近于人情哉?或曰:罪大恶极,诚小人矣;及施恩德以临之,可使变而为君子…………”
“好!好!好!妙啊!”
王溥情不自禁的又是连连叫好。
说真的,欧阳修的传世之作,能入语文课本的东西,放到宋初这种文道不彰的时代完全就是降维打击,王溥观之,简直是酣畅淋漓。
“好文章,这是真正足以流芳百世的好文章啊,此必是博学大儒所做,此考生行文之功力,只怕还要在咱们几个之上了,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范质取笑道:“这么说,王相也觉得此文当为榜首?”
“这是自然。”
范质又问魏仁浦道:“魏相公的意思呢?”
“仅凭此论,当入一甲。”
范质笑着道:“王相,有没有兴趣,看看这是谁写的?”
“名次既定,这又有何不敢?总不可能还是……”
一边说着一边拆封,然后望着上面赵光美三个大字,再一次的呆若木鸡。
范质却好似早有预料似的叹息道:“人中龙凤,果然是,不能以常理而度之啊,将来定乱天下者,必是官家与三大王兄弟二人了。”
王溥不死心地道:“不是还有策么,策,才是真才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