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当即就要下令,将上次于去年年底清查京中财物者,所积累超出当有俸禄额度六十两者,全都下狱剥皮!
不论文武!
不论勋官!
这般激烈姿态,直接把只是一时口嗨,习惯性拿出“祖制”来恐吓压制少年天子的大臣给吓懵了,同时也吓懵了其他臣属。
亲娘咧,
现在谁家里没多出来点钱?
要真“祖制”起来,洪武朝那带着镣铐当官的场面绝对又要重现!
内阁好不容易扩大权力,成为朝廷中枢机构,也绝对不愿再退回为最初的杂务文员。
更重要的是,
经过这几个月的事,不少人能确认,这位少年天子的确年轻气盛,是当真敢说敢做的!
前段日子,皇帝不才下令杀了不少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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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急了,谁能阻拦?
于是朝臣纷纷跪下,请求天子息怒,并且当场将那胡乱说话的文臣给弹劾了十几遍,最终以大家痛快接受武举殿试且那人被罢官回乡为结果。
于是,
在制科开启的前一月,新版本的武举也当开设。
因着的确强化了对武力考核,而不是照抄文人科举之法,使得原本还在抓着头发苦读的武人们决定扔掉可恨的书本,提前下场,向着天子展示自身勇武。
一时之间,
京城中外来人剧增,不论城郊,都有不少人家借着租房给赶考者而发了一笔财。
而且今年开设的考试多,连着二三四月都是有考试的,简直能让京城附近的百姓靠着租房子,就补贴了一年所需。
……
而此时,朱由检除了等待下令请来的这些各地名医入京外,便是两头忙——
清田之时,在天子亲自出马,用梁世勋的人头震慑住了勋贵后,推行起来便大为畅通,不再需要天子亲力亲为,可由毕郭二人负责。
整顿直隶卫所,同样是借了梁世勋的人头一用,把卫所之将官吓得脑袋发懵,纷纷觉得,天子连世袭的爵位都能狠下杀手,何况自己?
于是同样在最初出手,将一些不服的刺头挖出来抄家杀头后,卫所中被圈为农奴的军户们也松了口气。
只是卫所并非普通县城州府,乃是一军事所在,故而除了要解决卫所内部存在的土地兼并人口压榨之事外,还要想办法重振其中武备。
这是个十分耗钱的事,而且跟种田一样,一时半会练不出来能打敢拼的兵,还得花时间打磨。
朱由检只能庆幸客氏、梁世勋和吴自勉这些人积累下的家财足够庞大,也幸好只是直隶一地,不然他都没财力去做这事。
他且将卫所之事拿在手中,安排高忠他们带队去巡查卫所,点人头查虚冒,尽量将每一分钱落到实处,免得再被人贪了去,同时也能试试高忠他们培训多时后,其能力能否真的压住一群兵头,成为一方将领。
而除了整顿卫所,另一边便是科举了。
……
“会试马上就要开了,贡院那边修整的如何?”
朱由检召来礼部和会试主考官刘鸿训、徐光启二人,向之询问道。
京中会试之贡院,年代已久,多有疏漏之处。
朱由检极为看重元年人才之选,故而亲自前往贡院考察,责令工部将贡院修缮一遍,起码不能让其漏水,同时调整院中茅厕的位置,避免“臭号”。
须知有些考生考运不佳,被分到了临近茅房的臭号,一边要绞尽脑汁的做题,一边还要饱受臭气折磨,出来后人直接被磨掉了半条命。
何况科举考试历来艰难,身体强壮者进去考一场都要虚脱,更别说体弱者,还有碰上这些外来不利因素的考生了。
朱由检觉得,若其中真有人才,那还是要好好保护的。
同时通过修缮贡院,施恩于考生,也能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个皇帝并非不重视科举的读书人。
“回陛下,贡院已经修缮完毕。”
朱由检于是道,“好生准备,这是元年头等大事!”
今年他“一意孤行”,弄了个制科出来,还不按照正常科考的流程,已然让很多士人不满。
若中途出错,他帝王颜面扫地不讲,那之后再开制科,恐怕艰难。
自二月起,锦衣卫和东厂都忙活了起来,严打京畿之地的流氓地痞,使得京中风气大为一清。
问过了会试之事,朱由检又转去勇士营,检阅这段时间的操练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