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唤了一声,郑汉璋自觉有些失态,摇头道:“悲哉,书记!”王朗道:“此必是毕师铎所为!”郑汉璋道:“若是如此,你我之罪大矣!”王朗默然,折身便要走。郑汉璋扯住道:“此非急务,当思如何城守退贼!”这时便听到堂上在唤了,俩人趋进去拜在案前,便听得哐铛一声响,案上便滚跌下来几个物什,笔架笔筒砚台,两人虽没砸着,却吃残墨溅了一脸。
“毕师铎何在?”
韦浦几乎是声嘶力竭了吼了出来,昨日崔铭归宅前向他详细禀过这事的,那毕师铎既如此悍勇,此事非他所为那还会有谁。王朗磕头,郑汉璋也磕头道:“回禀大人,小人等无能,尚未知所!”韦浦嚷道:“尚未知所,濮州城中有你郑孔目未知的所在?非你党贼而何?”郑汉璋重磕头道:“小人万死,安敢党贼!”王皋忍不得,开口道:“大人,军情紧急,且议城守之策!”韦浦横目要骂,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一城安危全在此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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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王将军言语,定饶你二人不过!下去,入晚前不能捕得此贼,提头来见!”
郑汉璋、王朗不敢言语,磕头而退。随即众文武都进来了,韦浦一脸哀肃,嚷道:“君子道消,小人道长!李兵马援临濮之军所草贼击溃,至今生死不知,草贼骑军已至城下,其后队人马不远!吾与公等久食王禄,职在守土,当何以护此一城百姓?”众人面面相觑,或默然思忖,或窃窃私语。很快就有人嚷道:“大人,也无他法,急遣使往大府求援方可无虞!”众人纷纷应和。
韦浦问王皋的意思,王皋道:“大人,援兵当求,城中也得有所处置,方备得万一之事!”便说当募数千里坊壮丁以助城守,役使百姓准备擂木、积石、灰杂秕糠等守城之物。韦浦也不多论,即口应了。一堂人都分得了事,衙散便都奔忙起来。
郑汉璋和王朗到了崔家,里长已伙着人在那里看守门户,里面什也没动,还是尸体横陈,腥臭扑鼻。处理凶案现场是法曹的事,俩人也不敢动,从外到里看了一回,最后到了后面水亭坐了。此时,天光已经大亮了,日头却不见影,似乎昨夜的雨还并未下足。王朗到水边搓了脸,捧吃了水,站起来就那里嚷:“孔目,可有眉目了?”
郑汉璋不答,叹了又叹。王朗走上来道:“孔目,一州人皆道你好智计,为什今日只是妇叹?”郑汉璋道:“人我已经有了,另有所忧也!”王朗大喜,问道:“可是忧草贼?则非你我之事忧什鸟来,但将这贼拿住,复了衙命!”郑汉璋道:“安得不忧?草贼陷雷泽,似我这等胥吏诛杀了不少,似公这等军家估计也逃一死!”王朗哂笑道:“也要破得进来!”这厮生得长大白皙,年纪又少,却还自视甚高,一笑便见出下士闻道的愚蠢来。
“公以为破不得?”
“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