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心中一动,思索片刻后问道:“先生之意,是要将孙可望独自留在四川?”
刘玄初点头称是:“陛下圣明。”
朱由榔眉头微皱,旋即舒展:“朕明白了,就依先生所言行事。”
此刻,在朱由榔心中,孙可望宛如一颗尚未熟透的火疖子,贸然去挤,只会徒增痛苦却一无所获;若听之任之,又不知何时会破溃,倘若在毫无防备之时穿孔,后果将不堪设想。与其这般纠结,倒不如为其预留良好的发展空间,主动创造使其提前穿孔的契机。
忽然,朱由榔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面露忧色:“若在攻打关中之时,孙可望再生异心,又该如何是好?”
刘玄初镇定自若地答道:“陛下无需担忧,李过的忠贞营驻守武昌,可令李过径直奔赴重庆,而后让李定国从关中折返,南北夹击。陛下尽可放心,李定国对朝廷忠心耿耿,断不会投靠建虏。孙可望若敢有投靠自立之举,或是与建虏勾结妄图自立,李定国决然不会与之同流合污。”
朱由榔微微点头,对此他亦心知肚明:“既如此,即刻拟旨传于李定国。”
清军在关中的守军由正红旗的勒克德浑统领。因刘文秀的人马驻扎在洛阳,勒克德浑生怕刘文秀趁势西攻潼关,故而将主力大军皆部署于潼关一线。潼关城墙上,清军士兵们严阵以待,刀枪林立,在寒风中坚守着岗位。
黑夜之中,商洛的千山万壑被漫天大雪笼罩,那大雪如幕布般遮蔽了天地,狂风呼啸着,卷起雪片在空中肆虐。姚启圣派遣马宝、王辅臣率领三千人为先锋,兵分五批,悄然开启了夜袭武关的征程。
马宝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决然,心中暗自思忖:“此次夜袭,定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为大军开辟前路。” 雪花不断地扑打在他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盯着前方。他身上的盔甲已经被雪覆盖,像是一个白色的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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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辅臣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中带着久经沙场之人特有的狠厉与自信,仿佛眼前的武关已是囊中之物。雪花落在他的肩头,瞬间堆积起来,他也只是轻轻抖落,脚步没有丝毫的迟疑。他紧了紧手中的武器,那武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