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向北京的军事行动有条不紊推进之际,从桂林、广州集结至长沙的学子营,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已然踏入南阳境内。
他们身着整齐的甲胄,步伐坚定有力,虽经长途跋涉,却不见丝毫疲态,眼神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与决心。
与此同时,原本屯驻于南阳的忠贞营迅速做出战略调整。以部分兵力留守南阳、襄阳,这些留守的士兵们如同一座座坚固的堡垒,默默地守护着后方的安宁。主力则回防武昌,他们在行军途中,扬起阵阵尘土,气势如虹。
朱由榔如此部署忠贞营,实乃深思熟虑之举。一方面意在刘文秀的地盘上 “楔入” 一颗钉子,以此来稳定局势,确保各方势力的平衡;
另一方面借助李过的力量抵挡西面的孙可望。
只要孙可望心怀不轨,李过的人马便能即刻溯江而上,率先夺取重庆,进而开启入川之路。这一布局,犹如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每个环节都紧密相连,不容有失。
寒夜,白天下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那雪花如同万千精灵,从灰暗的天空纷纷扬扬地飘落。起初,只是稀稀落落的几点,像是天空洒下的碎屑,而后,雪势渐大,须臾间便成了鹅毛大雪。狂风呼啸着,裹挟着雪花在空中肆意飞舞,天地间一片混沌,万物都被这洁白的雪幕所遮蔽。此刻雪虽停了,但白天的雪落在地面上丝毫未化,积了薄薄的一层。这一层雪像是大地的新衣,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每一片雪花都清晰可辨,宛如精美的水晶。应天皇宫的房顶之上也布满了积雪,那积雪像是给宫殿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毯,飞檐翘角处,雪堆成了各种奇特的形状,有的似欲飞的瑞兽,威风凛凛;有的像盛开的雪莲,圣洁高雅。皇宫的庭院中,几株红梅在雪中傲然挺立,红梅与白雪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在寂静的夜里,皇宫宛如一座冰雪铸就的梦幻城堡,散发着一种威严而又神秘的气息。
皇宫书房之中。
朱由榔怀中抱着一个暖炉,那暖炉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却依然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忧虑。他神色凝重地对刘玄初说道:“刘先生,自上次孙可望与吴三桂暗中勾结之后,朕对他便难以释怀,总是忧心西路会生变故。依先生之见,朕当如何应对才好?”
从刚一入冬开始,刘玄初的身体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时常咳嗽。他刚要开口说话,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好不容易等咳嗽稍缓,他放下手中的热茶杯,那茶杯中的茶水还在微微晃动,泛起层层涟漪。他微微拱手,恭敬地回应道:“陛下,办法并非没有,只是略具风险。”
朱由榔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是何办法,先生但说无妨。”
刘玄初缓缓道:“可令李定国率军,与学子营东西两面夹击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