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夯货,我叫你不得打骂僧人,言外之意便是不得闹事,你倒好,僧人没打,倒砸了佛像,本事好大。”郑屠不自觉提高声线。
“本以为上了五台山,能让你改些心性,这下倒好,你倒是本性难移,这寺中僧人的心性,恐怕都要被你改了。”
一通训诫,鲁智深只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见王进使劲朝自己使眼色,他方才反应过来,立即道:
“哥哥,俺知错了,下回必定不敢了。”
“下回?没有下回了。”郑屠依旧气怒:“我来便是告诉你,往后一个月,都不会给你酒喝。”
“一月?”鲁智深彻底慌了:“哥哥,这不是要了俺的命?”
郑屠正在气头上,不管不顾径自回道:“这一个月,你须每日准时到法堂诵经念佛,旬月之后,若你安分,再做计较。”
说完,郑屠拂袖而去。
“哥哥,哥哥...”鲁智深还待争取。
王进将他拦住。
“贤弟,你要知道哥哥苦心,莫要再辜负他了。”
鲁智深也知道自己犯了浑,不敢争辩,只是解释:“阿哥,平时的酒,俺就算喝上两桶,也不会有事。谁知昨日那酒烈...阿哥,你好生替我在哥哥面前说几句好话,这一月时间,太久了!”
“你啊!”王进狠狠拍了一下鲁智深胸膛:“这段时间,你安分些,我多与你说好话,哥哥心一软,没准十天半月便与你酒了。”
“诶,好阿哥!”鲁智深忙不迭应承。
“还不换了衣物去法堂?”王进催促。
一连十日,鲁智深不再懒睡,每日准时来到法堂。
寺中僧人见了,无不称奇。
“莫非这厮真如长老所言,时间一久,便改了心性不成?”智嗔见状,心中纳闷。
但他心中对鲁智深的恨意,一点也没少。
这段时间,郑屠也没现身,只是安心做事。
又过两日,鲁智深终于按捺不住。
“这每日斋菜清茶,洒家浑身提不起劲,念个鸟经。也不知哥哥何时与我酒肉?”
心中唉声叹气。
随即,他心下一动:“既然哥哥不与俺酒吃,俺难道不能自行下山去买?只要不喝多,不闹事,不就成了?”
一念及此,鲁智深立即揣了碎银,出了禅房,奔下山去。
来到半山亭子,见一汉子挑着一副担桶,上面盖着桶盖,手里拿着一个旋子,口中唱道:
九里山前作战场,牧童拾得旧刀枪。
顺风吹动乌江水,好似虞姬别霸王。(出自《水浒传》)
想必此人便是哥哥口中的那个六儿了。
“那汉子,你那桶里什么东西?”鲁智深开口询问。
“酒,好酒,烈酒!”六儿竖起大拇指回道。
“多少钱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