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这话,智嗔不由从蒲团上窜起。
“智深是杀人犯?”
“虽然那厮剃度了,但小人在代州城中,曾看过海捕文书,那模样还认得,特别是颔下那撮黑须。”
“你可看得分明?”
智嗔走到六儿身前,正色问道。
“小人看得仔细,定不会错。与他一道的,还有郑屠、王进两人。”
“郑屠?王进?这不刚合了那两火工道人姓氏。”
当下,智嗔再无怀疑。
好啊!
什么员外表弟?
什么庄客?
却原来是三个在逃杀人犯。
智嗔眼中闪过一丝出家人不该有的戾色。
他第一反应:告诉智真师叔,将这三人赶下山去。
但立即被自己否定。
智真百般维护那厮,想必有些渊源。
此事若告知与他,说不定又是大事化小。
但文殊院又不能窝藏杀人犯,一旦被官府得知,怎生了得?
如何是好?
寻思片刻,智嗔朝六儿道:“你立即下山,去找雁门县令,就说这三人藏在文殊院,让他速速着人来拿。”
“首座,那这赏钱?”六儿笑着问道。
他最关心的无非是赏钱,否则他也不用上山告知此事。
“赏钱你自拿着便是,本座分文不取。”
智嗔虽嗔,但不贪。
“多谢首座,那小人便下山去找县令了。”
“去吧。”
六儿离去之后,智嗔寻思。
雁门县距离五台山三十余里,来回两三个时辰足够。
这段时间,须看好三人,莫要出了意外。
郑屠今日值勤,扫那山门落叶。
打扫之时,见那六儿低着头,自寺庙左侧而出,脚步很快。
想着过两日要与鲁智深酒喝,郑屠便喝住了他。
“慢些。”
那六儿听得呼唤,转身一看,见郑屠拿着扫帚朝自己走来。
心中直叫苦。
“见过老爷。”六儿弯腰施礼,试图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神色。
见他今日神情有异,郑屠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