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一次我同你说,先祖怀疑是皇室暗中下的毒手。于是就借着机会,让几位嫡脉子孙诈死脱身。
这些人改名换姓回到了南边,后来他们加入了漕帮,并且逐步掌握了漕帮的大权,如今的漕帮帮主正是本王的族叔。”
小主,
贾琥暗暗一惊:水溶真的要造反!
水溶像是看透了贾琥的心事,接着说道:“你也许会想,水氏一族想干什么?其实,我们只是想自保,给族人留一条退路。皇室不可信哪!
世兄,事情已经到了不容迟疑的关口,稍有不慎,咱们勋贵一脉就可能很快地衰落下去。”
说着,走回椅子边坐下,“外间的传闻你该听说了,白莲教、盐帮的余孽全部加入了漕帮,以往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
。白莲教是铁了心的要造反,更是勾结了满清鞑子,替他们收买官员,收集情报,甚至刺杀朝廷命官。如今就连杨凯武也起了异心。
我得到准确消息,他不仅正在抓紧时间打造火器,更是密谋夺取漕帮大权,然后以朝廷废除漕运为由煽动漕丁造反。”
贾琥:“这与勋贵有什么关系?”
水溶急了:“怎么没关系!”说着,他自己也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贾琥一边给他添茶,一边说道:“漕帮这个火药桶早晚会爆,朝廷正愁没有正当借口。最多淮安乱上一阵子,没什么的。”
水溶望着贾琥,心里却翻开了锅。
贾琥就是不接话,他又不能多说,总不能承认自己要造反吧。
想到这里,水溶清了下嗓子:“这样吧,我负责坐实杨凯武打造火器,密谋造反的事。在剿灭杨凯武的事情上,你帮我一把。怎么样?”
贾琥急剧思索了片刻,说道:“你要我干什么?”
水溶:“杨凯武的实力已经威胁到了族叔的地位,必须除去。眼下只有朝廷有这个实力,但我又不想因此事牵连到整个漕帮。所以,你派兵剿灭杨凯武,不让他被朝廷抓获,便能大功告成!”
贾琥眨着眼睛,闪烁其词地说道:“第一,大军很快就北上剿灭察哈尔部了,这场仗打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第二,这件事你我说了不算,陛下那边你有把握?”
水溶笑了:“自生火铳的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陛下的心头,他比谁都着急。因为这是看不见的敌人。至于说派谁去,呵呵,整个京畿二三十万大军,没有哪支军队比勇卫营更了解火器。两千骑兵,一人三匹马,以勇卫营的能力,本王相信绝对可以在五天之内兵临淮安。再有漕帮提供的准确情报.....你说呢?”
贾琥:“话虽如此,可是.....”
水溶牙一咬:“漕帮在京城的所有产业。”
顿了顿,“外加西山一处煤矿。”
贾琥:“都有什么产业?”
水溶愣了一愣,没想到贾琥会当面问这个,只好答道:“西市有酒楼一座,药铺一间,首饰铺子一间,杂货铺两间,东市有酒楼两座,茶楼一座,米行、盐号、杂货铺各一间。”
贾琥摇了摇头:“不够。”
水溶望着贾琥,然后笑了:“好!够爽快!”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这点银子拿去给大家喝酒。”
又低声道:“听说杨凯武打造了数千杆自生火铳。”
贾琥略瞥一眼,那张银票上赫然印着“拾万两”三个大字!
“多谢王爷!”
贾琥接过银票塞进袖中,“我等着王爷的好消息。”
“好!”
水溶双手一抱说道:“从今日起,要是有什么困难,还请你多多照应!”
贾琥连忙揖手回礼:“王爷言重了。大家都是积年老亲,互相帮扶是应当的。”
水溶含笑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对了,等我将那些管事伙计辞退了,就把房契、地契送过来。”
贾琥站起身,将案几上的账册递给他,“如此,就多谢王爷了。我送送王爷。”说着将手一让,陪着水溶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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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王府后院
忠顺王躺在床上,头上敷着一块毛巾,两只眼怔怔地望着床顶出神。
太医院院正徐元璐正坐在床边给他诊脉。
戴权、史鼐和几名宗室王爷站在边上。
徐元璐低头诊了半晌,眉头紧锁,又仔细查看了忠顺王胸口的淤青,这才开始写药方。
“王爷伤到了心肺,要好好调理,好好将息,否则会落下病根。”
徐元璐将药方递与戴权,“这几日王爷夜间会咳血,身边不能够断人。”
戴权看了看药方,说道:“那就安排几名太医每天两班轮流服侍。”
徐元璐点了点头。
史鼐:“要休养多久?”
徐元璐想了想,斟酌着说道:“王爷吉人天相,只要好好调理,三五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几名宗室王爷一惊:
“什么?伤势这么严重?”
“三五个月!岂不是不能领兵出征了?!”
“这个小妇养的!下手可真狠啊!”
戴权:“几位王爷请慎言!”
忽然,忠顺王猛烈地咳起嗽来。
史鼐连忙将他扶起,戴权端过痰盂,接在他的嘴边。
“哇”的一声,一口血从忠顺王嘴中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