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瓒并不在意,只是略带好奇的望着眼前这老者的双手。
上面布满了印记,稍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应该是被那田间谷物割伤了双手,时间长了就渐渐的形成痕迹刻在手上。
“大爷这般年纪,还要如此辛勤劳作,赶着车子进城要做什么啊。”
老者愣了一下,左顾右盼后这才开口道:“年轻人,我看你不是濮阳人士吧。”
李瓒点头应道。
“那就不奇怪了,今日乃是县衙统计户丁税收之日,老朽家中独子,如今正在外地参军,所分田地自然就由老朽种了。”
老者一提到自家儿子,沧桑的脸上也止不住的闪过一丝骄傲。
李瓒更觉奇怪了。
税收不都是县衙派人,到每个村落的亭长处统一纳粮征税吗?怎么这濮阳县的规矩截然不同,还要百姓们自发的推着独轮车去纳税。
如此行为,莫非这县令毫无作为,只知搜刮民脂,不顾百姓死活不成?
李瓒望向远处络绎不绝的人群,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低着头闷声推着独轮车向城里赶去。
遂继续发问道:“上面不是有规定吗?每家每户只需前往当地亭长处将所需税额尽数交齐,其余便不用再管了吗?”
老者笑了笑,并不在意:“你有所不知,这全是当今的县令大人的功绩,若非是他,我们全家还不知道吃什么呢。”
李瓒眼睛瞪的硕大,这老头莫非是失心疯不成,如此大张旗鼓,浪费人力,竟还说是当地县令的功绩。
难不成,这县令的官威竟已达到这种与民无休,作威作福的程度。
这狗官!
李瓒心里怒骂,面上仍不动声色:“如此大费周章,如何说是县令的功绩呢?”
“你不知道,这些全是上一任县令留下的,新任县令就一直维持着之前的政策,不与改变。”
“若非没有袁县令在,我们这濮阳城只怕早就变成一座孤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