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崔澈离开前,曾下令,谁也不许私自给崔佑之喂食。
哪怕是跟随他一起体验生活的张涣,也不敢将自己的馒头让给他。
崔澈认真道:
“我小的时候,与裴秀两个人,每天也只有四个馒头,当时裴秀正在长身体,食量大,往往都是他吃三个,我只吃一个。
“到了大雪天,寒风彻骨,衣裳破破烂烂,夜里两人共睡一床薄被来御寒。
“与我那时的生活相比,你现在还算苦吗?”
崔佑之想了想,连连摇头。
崔澈又问道: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可有什么体会?”
一旦崔佑之的回答不能让崔澈满意,他必然是要让孙儿继续在小城待上一段时间。
崔佑之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不禁泪如雨下,他委屈道:
“孙儿很认真的在放羊,也没有一头羊走失,我真的很努力。
“但每天只有两个馒头,孙儿食不果腹,夜里饿得彻夜难眠,最是煎熬。”
崔澈闻言,正色道:
“没错,你的付出,本应该获得更多,但我的‘苛捐杂税’,使你每天只能吃上两个馒头。
“伱会觉得委屈,心生不满,獾儿,你要记住这一刻感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将来要做一个宽仁爱民的好皇帝。”
崔佑之若有所悟,说道:
“皇祖父,阿爷也来这里放过羊吗?”
崔澈展颜笑道:
“等回晋阳了,也让他过来牧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