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青衣壮汉走在轿子前后,路人见了,无不侧身让路。
柳典史出行的阵仗,和李清风这个县太爷比起来,也只差一个鸣锣开道了。
一路畅行无阻,到了县衙。
李清风正在吃早饭,外面传柳典史求见,然后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柳贵不等答话就径直走了进来。
李清风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忍下了心中的不快,展颜笑道:“柳典史,可曾用过早膳?坐下来一起吃一点吧!”
柳贵抱了抱拳,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多谢李大人,不必了!”
李清风暗暗咬了咬后槽牙,这厮一如既往地对他不敬,却又奈何不得他,强行忍住了这口恶气,脸上笑容不变,“柳典史,看你面带愠怒,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了你啊?”
柳贵接过侍从端来的茶水,并没有品茗,重重地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李大人,咱们山阳县狱出了一个好牢头啊!”
李清风夹了一筷子时令小菜,问道:“哦?你是说许安吗?这话怎么说啊?”
柳贵哼了一声,“昨天,这个许安胆大包天,伙同另外两个不法狂徒,将我那可怜的亲家狠狠打了一顿,现在还卧床不起呢!我是来请李大人做主,革去此子的牢头一职,然后关进大牢,严刑拷打!”
李清风手中筷子一抖,刚刚夹起的小菜散落在桌子上,“柳典史,这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以我对许安的了解,他不是这种仗势欺人之人。”
柳贵长身而起,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快,“李大人,你莫不是觉得我柳贵在撒谎吧?”
李清风放下碗筷,也站起身来,脸上笑容也已经不见了,“柳典史,本县何曾说过此话?”
“李大人,你刚才话里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你今天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那我只好亲自去拿了打人的凶手,作为山阳县的典史,我柳某还是有这个权力的吧?告辞!”
李清风的涵养再深,也经不住下属如此当面顶撞挑战,“柳贵!你……”
柳贵大步流星,转身就出了屋子,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冷哼声。
李清风气急,脸色气得煞白,长期为官的隐忍还是起了作用,他没有摔掉已经高高举起的茶杯,而是轻轻放了下来,“柳贵,你欺人太甚!”
张平之匆匆赶来,“县尊,柳贵他……”
李清风脸色变了又变,堪堪压下心中翻涌的怒火,“师爷,柳贵这厮越来越目中无人了,还有许安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