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什么“郑庄公箭射周天子”。
谁是天子,又将谁比作天子,刘据此举,何尝不是射向当今天子的一箭?!
还有那什么“水能载舟,亦可覆舟,搅浑我舟下的水岂会是小事”。
怎么能说是你舟下的水,那是天子舟下的水,天子的舟自有天子掌舵摆渡,你现在只是天子舟上的乘客!
这些乱七八糟的胡话,再结合上刘据的所作所为。
卫青甚至怀疑刘据心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刘彻那个天子,或是已经生出了谋反篡位的心思……他都能产生这样的怀疑,那么这些事情一旦传到刘彻耳中还了得?
“不行!”
“我必须做些什么,否则必定要出大事!”
卫青便以大将军和舅父的名义收走了刘据身上的河间郡太守虎符,然后找到了如今名义上还是河间郡守的尉晨。
卫青顷刻间已经下定了决心,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任由事态自由发展,必须以雷霆之势出手干预,将这件事的损害降到最低。
“父亲这是什么表情?”
不愧是大将军,这次的救命之恩,下官日后必有所报!
……
这回就让你们几个小辈好好瞧瞧我的兜底能力吧!
……
这个傻儿子为了争一口气,已经将此事暴露给了自己,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唯有空着的主谋才是真正能够牵动刘彻的主谋。
但卫青却知道上回刘据将公孙卿那个谣棍方士一路从东莱带回长安的事情。
看看下面的那些有口饭吃就谢天谢地平头百姓,有几个为此焦虑的?
再看看上面的刘彻……
见到卫青,还在养伤的尉晨自是不敢怠慢,慌忙拖着伤体出来迎接。
尉晨忙不迭答应下来,将卫青领进郡府衙门的书房,又屏退了左右。
“我要你亲手写下一封供状。”
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卫青的意思,也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和答复此事,而且心中有了一个切实的底。
“这是鸩毒,饮下之后很快便可解脱,不会太过痛苦。”
卫青闻言终是愣了一下,重新审视起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看着披头散发坐于监牢中的郭玄子,卫青不明白刘据为何还将她留着。
尉晨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有了卫青这番话,他就算得救了……
“说句父亲不爱听的,父亲终有一日要先离我而去,这大司马大将军的殊职也并非世袭,因此能一时为我兜底,却不能一世为我兜底。”
“你身为一郡之守,应该知道遗失虎符是多大的罪过吧?”
卫青亮出虎符的同时,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目光前所未有的凛冽,
“犯下如此大罪,我现在便可亲手将你斩杀,你的族人亦将全部归入奴籍,永世不得登堂入室!”
卫青又看向卫伉,面露怀疑之色。
“父亲,正所谓人各有志,天赋也不尽相同,就算我此前不争气,父亲也不必如此瞧不上我吧?”
卫青淡淡的道。
为未来兜底的能力我是说不好,但为现在兜底的能力不但有,而且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