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晨登时吓得面如土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想不到你竟是郭解的胞妹。”
因此卫青有理由怀疑,刘据还是带了类似的心思,就算没有,刘彻恐怕也还是会这样认为……
“……”
“罢了。”
“这是为何?”
一个时辰后,郡府监牢。
郭玄子微微动容,下意识的问道。
郭玄子抬起那双令人心悸的眼睛看向卫青,并未说话。
卫伉倒有些不服气了,挺胸说道,
“大将军想要老身做什么?”
当夜。
“你死之后,自会有人将你安葬,你的族人中,也会有一名男婴得以保全,使得祖宗香火得以延续。”
所谓伴君如伴虎,自此卫伉便不能再有任何的私心和立场,或者说他的私心和立场只能在天子这一边,稍有逾越便是万劫不复……
“空着。”
以刘彻的性子,得知此事之后必定极为重视,毕竟能够同时策动郭玄子和河间国的人,能量已经足以令刘彻内心不安。
“不必谢我,这回太子在河间国遇刺,你身为一郡之守虽难辞其咎,但危急之际能够舍身相救,又始终执掌兵马严加防范,使得谋逆之徒不敢妄动,河间国并未生出乱子,也算有将功赎罪的表现。”
“多谢大将军提点,下官铭记于心。”
“大将军恕罪!”
而“提点”二字,便是他给卫青的回应,“铭记于心”四字,则是他给卫青的承诺。
“不必多礼,寻个安静的地方,我只私下与伱说几句话。”
尉晨此刻才终于敢继续喘气,连忙磕着头向卫青谢恩。
“你不需要知道。”
“此事我看在眼中,陛下心中亦有计较,处置时自会通盘考量,要谢,你也该谢你心中尚有一片忠心。”
郭玄子终于有了回应,声音沙哑的道:
“多谢大将军,大将军的恩情,下官没齿难忘!”
那时刘彻便因此大为光火,认为刘据这是在故意点他,最后索性将公孙卿送去了博望苑,让刘据自行处置。
“儿子已经很知足了,难道父亲还嫌不够么?”
这个傻儿子,能明白这个道理,能做到这一步么?
说起来这个家伙运气也是真好,他的伤口比卫伉大了许多,也深了许多,但经过义妁的缝合之后,却几乎没有出现严重的发炎症状,只是第二天开始发肿,第三天发了一天低烧就抗了过去。
“我可听太子表弟说了:父亲焦虑的其实并非是我有没有出息,而是自己为未来兜底的能力。”
这话一针见血,刺的卫青心脏又是一抽。
“大将军,下官……”
“?”
卫青沉吟着道,
“你需在供状中写明太子命犯孤鸾煞和刺杀之事的确是一场阴谋,不过不只是针对太子,而是针对大汉皇室,但贯长卿和王定不能是主谋,你也不能是主谋,河间王更不能是主谋,你们所有人都只是摆在台前的棋子,主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