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别说父皇你了,这么大的事,我也不知道好吗?!
看清楚奏疏中的内容时,刘据脑瓜子嗡嗡作响起来。
他自然不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人,现在的身份和处境也没完全必要像后世许多渣男一样,立刻开始心疼打胎的钱,或是考虑义妁怀孕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样的不良影响,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之所以如此状态,只是因为这件事太过突然,一时间有些无法适从。
义妁也真是的。
居然记得上疏告诉刘彻,却始终没有告诉朝夕相处的他!
最重要的是,据刘据所知,女子在怀有身孕之后,前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时期,非常不宜同房。
结果因为义妁没有告诉他,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以至于回来这一路上一直都没有拒绝义妁的“霸道”,甚至还有点主动。
这要是对胎儿产生什么不良影响,又该找谁说理去?
也难怪刘彻说什么“此事便如同怀才,如何能够瞒得住”了,怀孕可不就是像怀才么,时候到了自然就显出来了?
不过这也一举击穿了他“命犯孤鸾煞”的传言,再一次充分且有力的证实了郭玄子就是一个谣棍!
难怪。
难怪这次回来刘彻的反应和预想中的有天壤之别。
正所谓隔代更亲嘛,义妁怀了他的子嗣。
不但能够证明他这个太子并非命犯孤鸾煞,刘彻自此也就将拥有了自己的皇孙,皇室后继有人,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此事你母后已经知道,她亦是喜出望外,已经在为你操办这场婚事,连孺子的衣裳和鞋帽都亲手缝制了起来。”
刘彻接着又笑呵呵的道。
对于皇室来说,其实对女子的家世并没有那么看重。
反正旁人家世再好也好不过皇家,君不见不论是之前的太后王娡,还是现在的皇后卫子夫,出身就都不是太好,只不过尚是太子或皇子的时候,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可能需要一些政治联姻……刘彻能够登上皇位,就是政治联姻成功的结果。
而且对于刘据这样的太子而言,是不是第一个迎娶的元配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因为太子的女人最终能不能成为太子妃,今后又有没有可能荣登皇后宝座,元配并非必要因素,也不会影响之后的联姻。
因此无论是刘彻还是卫子夫,都没有理由反对这门婚事,更何况义妁已经怀有身孕,即将为他们诞下皇孙。
“……”
刘据还在消化这件事,十八岁当爹,放在后世真是挺早的了。
不过这对义妁来说也是好事,如今义妁已经年近三十,哪怕放在后世也即将进入高龄产妇的范畴,而高龄就意味着高危,自是越早完成生产越安全,也越容易恢复。
好在义妁身为女医,在安胎、保胎和护理方面很有经验,应该能应对大部分情况。
只不过……
“你如今已将为人父,也该有所长进了。”
刘彻继续语重心长的道,
“方才朕对你说的话,你需牢牢记在心里,今后做事的时候多在心中想想,不可似这回这般因身临险境便失了分寸,更不可再如此任性妄为不顾后果。”
“父皇……”
将刘彻又用卫青、卫伉和公孙敬声在奏疏中的“胡说八道”来评价自己,刘据心中自是很不服气。
结果刚动了动嘴想为自己争辩两句,就又被刘彻出言打断:
“还有,你知道你这回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