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薛贤齐不对薛诚佑下杀手,宋姨娘不会咬掉他的耳朵,若是你不追究宋姨娘,薛诚佑也不会去告官,归根结底,是你偏心太过。人都说穷寇莫追,万事留一线,你把老实人惹急了,逼得他们做困兽之斗,怪得了谁。”
薛蟾硬生生气笑了。
他忍不住想,这一环扣一环,不会就是谢见微最开始要谋算的吧。
她之所以装作没事人一样,还在侯府待着,就是为了要报复?要闹得侯府无一日安宁?
女人就是女人,自以为搞出这些小手段小算计,就能扳倒侯府,扳倒他以此泄愤。
那他倒要看看,谢见微到底能成什么事。
薛蟾甩袖而走。
孙氏气得跳脚,“原来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之前不说!是还记恨侯府?先前谢家的事儿,我该解释的也解释了,该补偿你的也补偿了,你心眼儿也忒小了!”
谢见微瞟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早说过,让你们对诚哥儿和季哥儿,和薛贤齐一视同仁,太太也得肯听我的。我抬宋姨娘做贵妾,给她体面,太太呢?不顺意不说,还对她百般羞辱,现在来怪我不提醒你?我还要提醒到什么地步?”
“你!”
“说到底,是太太自己不想一碗水端平。说起来我也好奇,诚哥儿和薛贤齐比,到底逊色在哪里?诚哥儿是薛蟾亲儿子都不能盖过他,宋姨娘自然不能甘心。”
孙氏和薛老太太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孙氏支支吾吾道:
“还、还能为什么……齐哥儿虽不是蟾儿亲生,但天资聪颖,又是你养了几年的,也一直按着这个路子培养,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倒是你,盼盼都已经死了,你还怨着齐哥儿做什么,好歹也是几年的母子情分,真能这么狠心,说断就断了?”
谢见微:“薛蟾对亲生的薛诚佑都能这么心狠,太太又如何要求我对毫无关系的薛贤齐网开一面?”
孙氏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又怕说多了泄露薛贤齐的身世,气得在屋内乱转。
薛老太太扶着额,“都先别吵了,眼下先把齐哥儿救出来是要紧。”
广阳侯傍晚时分才回到侯府。
孙氏和薛老太太等人一直等在前院里,忙凑上前问情况。
广阳侯喝了口茶,表情凝重。
“顺天府不肯放人,说证据确凿,只等升堂审问。”
孙氏软了腿脚,薛蟾问道:“父亲可问过,若罪名符实,该如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