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日回来的,夫人这些日子忙着太夫人的事,昨儿睡得早,奴婢就没让他来请安。裴温把这个带回来了。”

毓秀回到暖阁,带着那片襁褓走了出来,请示道:“夫人,这东西没用了吧?要不要烧了?”

谢见微神情淡漠:“嗯,烧了吧。”

襁褓在殿外墙根下被付诸一炬,烧完的时候傅平野也回来了。

他见桌上膳食分毫没动,皱紧了眉头,“怎么没吃饭?没胃口?我让人重新做些别的。”

傅平野正准备喊人,便被谢见微拉住衣角,她仰头看着傅平野:

“这不是等你。也不知道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还要去书房和凌北单独说。”

傅平野忍俊不禁,坐到谢见微身旁道:“政务枯燥,所以才去书房聊,你若想听下次我就让他在这里汇报。”

谢见微并未细问,她也不是不领情的人,只是不习惯被包揽所有事,自己做个闲散的花瓶。

既然傅平野不肯明说,她就自己暗中调查,谁还没有可用的人了?

翌日,裴温来太子府请安,谢见微吩咐他去盯与南夏三公主云晏关系亲密的大娘。

谢见微收拾着包袱,“我接下来几日要去谢府住,给母亲预备寿宴。你盯到什么就来谢府找我。”

这事儿她昨晚已经和傅平野商量妥了,岳母寿诞,即便是不乐意,傅平野也得把媳妇暂时让出去。

谢见微不在太子府,傅平野也能方便处理胡家的事。

留胡家一个活口,是想继续查这家人对于南夏三兄妹而言,到底有什么特殊。

若只是利用,云宸耗费的功夫也太大了,甚至不惜求到皇帝跟前去,与其如此张扬,直接换家人其实更稳妥。

傅平野本想放长线钓大鱼,可没想到胡母竟然知道了谢见微还活着,甚至来到京城妄想认亲。

大鱼可以再钓,异想天开的人注定要变成死人。

傅平野吩咐了下去,等胡母独自一人出门时,找个地方将人利索点解决。

凌北接了这个任务,乔装打扮一番蹲守在了驿馆外,可没想到这一来却撞上一个熟人。

二人都做了伪装,第一眼并未认出对方是谁,只是从气质能判断,来者不善。

凌北并未轻举妄动,耐心地等着猎物出现。

胡母不知自己命在旦夕,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云晏的手下诉说对女儿的想念。

手下简写成了一封布告,交给胡母,胡母不认字,让他读给自己听,谁知听后很不满意。

“你为何不把我想闺女的话写上?还有我哭了的事儿?你这写得也太无情了!怎么打动那个贱丫头啊!”

手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按照胡母的要求又写了一张,胡母这才满意。

手下卷起布告:“公主吩咐明日张贴,让你今日老实待在驿馆哪里也不要去。”

“明日?这不是写完了吗!为何不今日贴!喂!喂!”

那人不给胡母面子,起身就走了,胡母拿着襁褓布,怎么想都不甘心。

这事儿拖不得,既然公主不给贴布告,她就自己先出去走走问问,指不定就撞上了呢?

胡母抱着襁褓就出了门,凌北看见她,立即按了斗笠提步追了上去。

裴温起初没看清胡母的长相,只打听到云晏给她的衣裳款式,见符合便也跟了上去。

至于那个也在跟踪的人,裴温多了个心眼,一直关注着。

虽然脸认不出,但这个身形,似曾相识。

胡母走上大街,四处询问:“你们可知道哪家的姑娘是捡来的?不是亲生的?今年二十五了。”

“二十来岁啊……老周家的女儿就买来的,你可以去问问。”

“她家有钱吗?”

“就有个破房子。”

“那不是我闺女。”

胡母把襁褓布给他们看,“我闺女走失的时候身上有这个。”

“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