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说要打下府城报仇。”
黄通判愣住了,连忙召集衙门众官吏商讨。
攻打府城那是扯淡,城砖都啃不动几块。
但是攻打浒墅关,倒是有可能。
浒墅关可没什么防御,也没有坚城堡垒。
仅有的那些兵,只会搞钱。
见贼而逃,都算强人所难。
望风而逃,才是本色出演。
“大人,一定要增援浒墅关。那里可是有几十万两存银,不能有一点闪失。”
“哪儿还能调兵?”
众人语塞,
苏州府的经制之兵,仅有城守营。
其余的,距离少说百里。
最近的平望营,江阴营,府通判也指挥不动。
……
“求援,向总督府、提督府求救兵。本官不信,他们敢坐视不管。”
“城中再调100兵丁,去增援浒墅关。开拔银赏3两。”
“只要能守住3日,援兵四面合围,施令伦他就是一条死狗。”
不过这样一来,守城的人手就不够了。
20米,才能站一个人。
这其中,大部分还是临时招募的青壮。
黄通判只能再次吓唬商人,筹了一些银子。
招募了城中青皮,游手,全部套上官衣,上城墙充数,多插旗子。
若不是护城河宽敞,他还真没信心。
府衙中人,都在忙着拜伍子胥。
感谢他老人家在2000年前,不惜人力把护城河挖的这么深,这么宽。
时间,
有时候一文不值,有时候则关系到一场战争的结局。
双方都在掐算着时间!
傍晚时分,
乱兵没有离开横塘镇,而是就地宿营。
好好的饱餐一顿,住进了瓦房大宅。
甚至,还能搂着哭泣的富家女子。
施令伦一改往日对军纪的严格要求,极度纵容。
因为他知道,
做贼和做兵不是一回事。
除了镇子外的巡逻队,每2个时辰换一班。
这是一个沙场宿将的最后倔强。
……
幸好,一夜无事。
老胡带着200人的溃兵,远远的也扎营了。
他不敢进,也不敢退。
深夜,李郁竟然来了。
带了一队护卫,打着火把,赶夜路来了。
“兄弟,你咋来了。”
“我来瞅瞅,施令伦现在的动静。”
老胡指着远处的灯火:
“喏,那里就是横塘镇,他们没走。”
“2个时辰前,黄大人派管家来见了我。”
“他说了什么?”
“他说,若是功亏一篑,所有人的愿望都要打水漂。让我想想办法,务必干掉施令伦,他会领我这个情。”
“你要动用私兵?”
“嗯。”
“会不会引起猜忌,怀疑。”
“顾不上那许多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不为老黄,是为我自己。若是老黄栽了,再换个牛忠义,苟忠义来,我的日子太难过。”
“这倒也是。”
……
李郁望着低落的城守营,低声问道:
“队伍,提纯的怎么样?”
“太彻底了。”
“啥意思?”
“桀骜不驯的刺儿头死了,可以争取的很多人也死了。就连李家堡的弟兄,也死了两个。哎。”
老胡一脸的黯淡,
即使在夜幕中,也能感觉到那股沮丧。
李郁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坐下聊。
“别灰心,没有军纪,没有训练,没有精良兵器,这个结局不稀奇。”
“明日清晨,我的人就会赶到。”
“你想在这里全歼施令伦?”
“对。”
沉默,过了一会,老胡又问道:
“我能做什么?”
“你的旗帜、官袍、底下兵丁的号衣,全部换给我。这一仗,我来打,功劳归你。”
老夫愣了一下,随即单膝跪地:
“标下遵命。”
……
李郁连夜从西山岛,紧急抽调了300火枪兵,还有15门劈山炮。
搭载10艘船,已经在路上了。
走水路,一直抵达横塘镇周边。
……
横塘镇周边20里,
已经没有一个百姓了,全部逃难了。
所以,也给李郁带来了便利。
明日的战斗,注定没有无聊的旁观者。
太阳初升,
西山岛的船队也准时抵达,轻手轻脚的开始卸人。
扛着火枪的护卫队,熟练的踩着跳板下船。
然后,列队。
50人为一队,背靠着河水。
然后,就地坐着,开始啃干粮。
加了猪油,盐,葱花的大圆烙饼,配上清水。
主要是方便携带,充饥。
这玩意,在哈密瓜省有个名字,叫“馕”。
在当地可以保存半年,不会坏。
在苏州,也就是2到5天。
6队,恰好摆出了6排横队。
然后,就是火炮了。
火炮装船卸船比较费劲,这让李郁有些不满。
以后要想办法改善,设计一种装卸方便的装置。
炮筒加上炮车,就是三百斤的重量。
水手们是拆开运输的,两人挑着走下跳板。
这个活儿,一般人干不了。
晃晃悠悠的跳板上,挑着重物走路,要掌握平衡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