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节哀~如今陛下继承大统,御虏平寇,佑存社稷,足可告慰先帝爷在天之灵矣~”
“告慰?如何告慰?!”
朱慈烺挥手擦拭掉眼角泪痕,对着跪倒在地的韩赞周问询道,只是未待韩赞周答话,朱慈烺已经挥手北指厉声言道:
“如今父皇之灵柩仍在田妃墓中安放!朕莫说将父皇灵柩归于陵寝!就连亲往祭拜都尚且不能,你说!叫朕如何告慰!!!”
韩赞周被朱慈烺这突然的过激反应给吓到了,他侍奉朱慈烺已经半年了,可从未见过朱慈烺这般失仪。心下也是惶恐不已,连连叩首,直言自己失言,请陛下恕罪。
看着不断朝自己叩首的韩赞周,朱慈烺也猛然察觉自己方才有些失仪了,旋即便亲自伏下身子将韩赞周扶起。看着有些受宠若惊的韩赞周,朱慈烺叹言解释道:
“朕方才有些失仪了,你莫要怪朕~”
韩赞周连道不敢,朱慈烺苦笑一声,转身看向一旁的地球仪,看着上面那金黄色的大明与图,不禁长叹道:
“朕不是怪你,而是怪朕自己!怪朕自己无能!不能早日扫清逆贼,收复失地,得还于旧都啊~”
“陛下莫要这般自责~”韩赞周轻声劝言道:“奴婢虽是阉人,可史书却也读了不少,遍观史书,历朝历代似我大明如今这般处境之帝王中,陛下已经做的很好了~”
“是吗?”
朱慈烺的情绪这时已经渐渐平复,听闻韩赞周此言后竟然展露笑颜对其复问道。
韩赞周见皇帝心情已经平复,本想再举例以讨陛下欢心,可思来想去,竟一时想不出该拿出谁来作比较为合适。
看着眼珠乱转,就差抓耳挠腮的韩赞周,朱慈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罢了罢了,朕可不为难你了。”
说罢,朱慈烺便摆弄了一下便服,对韩赞周笑道:
“走吧,再拖下去,怕是就要过午时了~”
韩赞周闻言也好似如释重负一般,对着朱慈烺尴尬一笑俯身称是。而后君臣二人步出大殿,准备经御花园,由玄武门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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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行人方步入御花园,朱慈烺便瞧见不远处有一倩影,正自玉石便道朝西面行去。
虽然只能看到其背影,朱慈烺还是一眼识出那倩影乃是孟婉宁,不禁停下脚步对韩赞周问道:
“那不是婉宁吗?”
韩赞周自然也已瞧见,见朱慈烺询问,连忙恭声回道:
“回陛下,正是孟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