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姿态从容,礼仪上佳。
一手茶道功夫,行云流水,竟比六司出来的刘阿嬷更具观赏性。
山月双手接过,低头小啜。
嗯,也更具品尝性。
若是时有闲暇,斜倚湖畔,饮两壶茶,倒是雅兴。
但现在没有时间。
山月放下茶盏,自怀中将祝氏给的那只玉瓶放到桌上:“...祝夫人给的,每日三滴,下到你饮食中,三日之内便下肢无力...”
山月话还未说完,薛枭便开口顺言接下。
“三日迈不开腿儿,五日张不开嘴儿。十日成个废人,一口气儿吊着,活不了死不成,除了人身七窍有用,其余均无用地。”
薛枭单手拔开玉瓶塞子,鼻尖凑拢嗅了嗅:“无色无味,亦可躲过银针验毒和大夫诊脉。”
秋桃生在山野,不太懂规矩,非常夸张地捧场,“哇”了一声:“这么厉害!”
薛枭勾唇一笑,嘲讽意味十足:“对付我,必要用最厉害的物...”
薛枭从山月的面容上一扫而过:“...和人。”
山月一时没听清。
薛枭转过眼,却像什么也没说,垂眸再道:“准确地说这不是毒,是药,弊端有二:一则为需每日准时准点下药,一旦中断便需从头再来,且每一轮所需时间要多加一倍;二则,汤水过烫,此药则无效。”
山月诧异:“你怎么这般清楚?”
玉瓶塞子一打开,抓在木架子上的玉团鹦鹉立刻扑扇翅膀,在薛枭肩上闲庭漫步般,踱来踱去。
薛枭微微眯起眼,眸光中的恨意不假掩饰:“因我祖父死前数年,便是这般行状!”
山月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