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价值的,只有他东宫的背景!
“先太子...”山月思索用词:“是怎么亡故的?生病?意外?负罪?还是...语焉不详?”
薛枭看山月的眼神,闪过一丝欣赏与惊诧:“薛长丰其人,资质平庸,堪堪登科后默默无闻,唯有一项堪称精通——讲经,讲道经,讲起来深入浅出、娓娓道来,十分生动。”
“先太子年纪轻,受生母孝贤顺恭皇后的教诲,也爱听经,一个在翰林院纂史,一个在万书堂习字,偏生凑了缘,薛长丰又有敦厚中庸之美名,便被先帝指进了东宫。”
“承德三十年,在薛长丰入东宫第三年时,先太子喘疾突发,于隆春病逝,享年十七岁。”
“承德三十二年,先帝病逝,皇四子庆王登基为帝,便为如今的圣人。”
薛枭话音落地。
期间千丝万缕,交错复杂。
山月看向薛枭,张了张嘴,却不敢开口:这一整件事中,皇四子庆王是最后的受益者,如果当今圣人是“青凤”的后盾,那么她的目标、她与身为圣人血滴子的薛枭之间的结盟,将在顷刻之间倾覆殆尽!
薛枭一眼便看穿山月的迟疑,低声道:“圣人与‘青凤’没有关系,甚至...颇受江南官场之苦。”
山月呼出一口气。
薛枭再次开口:“我告知你此事的用意,只是佐证我的怀疑——”
“我怀疑祝氏与你一样,是‘青凤’特意选择出嫁入薛家的棋子,目的是利用薛长丰东宫之臣的身份,达成一些目的——比如,先太子的死。”
薛枭再道:“我顺着猜测往下查,才知祝氏与薛长丰很有些渊源——薛长丰十二岁之际,跟随长辈回乡叩拜先祖,其间在山上迷路被毒蛇咬中,就是一位姓祝的姑娘救了他,此事在薛家老奴之中人尽皆知,后来薛长丰在我母亲身死一年后求娶祝家女子,薛家诸人并不意外。”
“也就是说,如今的祝夫人便是当初救下薛长丰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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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乃‘青凤’之布局,那当从薛长丰十二岁便算起,算到薛长丰讲经的本事,算到先太子听经的喜好...若这些都能一一算清,那江南官场当真是人才济济、先知先...“
薛枭向下查,越查越觉处处皆是明棋,他找不到任何一丝破绽,似是自嘲地摇头,刚想再开口,却见面前的女子猛地抬起头来,声量拔高:“等等!”
“等等!”
山月撑起身来,目光灼灼:“他们没有算,他们算不到!”
“他们向来只是顺水推舟,顺其自然而为之!——这样,你自然抓不到任何把柄!”
“在那个时候,他们需要一个听从摆布、可进出东宫、接触太子的人——不是薛长丰找上了‘青凤’,而是‘青凤’在薛长丰身边布下棋子!”
“那颗棋子就是如今的祝夫人!”
“祝家女救人是真的,薛长丰被救也是真的!”
“但,此祝家女,并非彼祝家女!”
她与薛枭,就像一个太极图!
她知阴卦,薛枭知阳卦,互相信息来源不同,内容自然也不同!
但一旦他们信息互通,阴阳两卦匹配契合,便可道法自然、天地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