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贴心,陈传笺求之不得。
“我有位姑母,远嫁他人,与姑父恩爱之至,可惜子嗣不旺,不仅是姑母,家中数位妾室均无所出,只得领养了一个少年,前几日姑母暴毙,姑父伤心过度,不久人世,家中各房争抢财产,姑父要将全部身家传于养子,族中众人均不服,但姑父一口咬定是此子是他亲生,说来也怪,验血竟然两两相融,现下闹去本家公议,我听闻这位姑父是为了养子改了命,但鬼神之说程家不敢妄言,这才请法师来决断,这世间是否真有改命一说?”
陈传笺闻得此言,全副心神立即从软糯的栗子烧鸡中脱身而出,只觉得未免太巧了些,这改命一事难道是人人都做得?周霜的母亲被用来改命,而程家又不失时机地出现一个改命了的“养子”?
略一思索,陈传笺道:“逆天改命这件事,并非没有,但是尊姑父,怕是没有这个本事。要说逆天改命,得搭上施法人的一身修行不说,还得残害诸多生灵,能改命的人修为已高,又怎么会轻易舍弃?何况一个人的命改不了根本,只能以他人运势去改运,尊姑父的养子一事很可能是因为尊姑母家中势大,不敢休妻再娶,只得推脱说不生养罢了,也许这孩子就是外面和别人养的呢?若这孩子不是其亲生,那怎么改也改不了亲生,但是亲生,就可用些手段,使其坎坷之路变得平顺。”
程锡圭轻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沉默片刻,程锡圭又道:“那怎么能证明是改运势了呢?”
陈传笺狡黠笑道:“凡事无因便无果,我们修道的称呼这种事叫做运,你们侯门的称呼这种事叫谋,尊姑母无所出,又暴毙,谁得了好处,还用我说?”
程锡圭话至此处便断了,和陈传笺闲话其他,与周霜不同,两人虽然年龄相仿,但待人接物相差甚远,且程锡圭对鬼神之事甚是好奇,不断追问六王一事,陈传笺得了次厉害,哪里还敢乱说,只程锡圭问到时,轻描淡写地将如何被误会,又如何被周霜救出一事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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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程锡圭却道:“原来金法师同周公子这么熟,在下倒有个不情之请了,过几日是祖父八十岁生辰,想请周公子执笔一幅。”
陈传笺迟疑了一下,周霜规矩甚多,不知何事便是他的逆鳞,更不好替他答应什么,推托道:“这件事找金大人更为合适——”
程锡圭潇洒一笑,“周公子嶙嶙之气,我也是见识过的,曾拜托过金大人,遗憾望而不成。”
“原来如此——”陈传笺为难了一下,“若他不愿意,便是我说也不会同意的。”
“不,我并非有意为难法师,只是想借法师之力,能偶遇一次最好——”
“偶遇啊。”陈传笺沉吟了一下,就见程锡圭推来一封银票,笑道:“还请法师帮忙。”
陈传笺一咬牙,“好吧。”
陈传笺辗转反侧了一晚上,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周霜,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周霜在画一幅春桃图,陈传笺靠在桌子上唠叨着:“这桃子要是再画大点,就能当寿桃送礼了。”
周霜不为所动。
陈传笺讨了个没趣,索性直言道:“程锡圭你听说过吗?”
“知道。”
“他昨天请我去邢家吃饭了。”
“刑部那么闲么,还有工夫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