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霜既然没答应画画,也就不会有什么寿作,做寿图不过是个说辞,在周家铺子里寻了个清净去处,和程锡圭摆了十八班器样,坐在一处喝茶。
“今日在你跟前班门弄斧,请不吝赐教。”程锡圭捧了一盏递给周霜,自谦道。
“水老了,茶也不甚新鲜,凑合入口。”
程锡圭一如既往的好脾气,不去计较周霜的刻薄之词,只是若有所指地道:“太子身子不好,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周霜挑眉,“程锡圭,知道我最烦你什么?”
“什么?”程锡圭洗耳恭听。
“自诩谨慎自持,其实自以为是,矫揉造作。“
“此话怎讲?”
“太子病重,二皇子五皇子早夭,三皇子不成大器,四皇子痴傻,六皇子年幼温顺,太子死了,没一个能继位的,你们早就调查过我的身世,只是我若一直是周霜便只是颗弃子,然而我若是皇子,你程家就要待价而沽,不是吗?”
程锡圭添了手茶,“早知道了?”
“你找陈传笺问改命一事,不就是向我递话,你可真有本事,竟然知道她住在我家,而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了我的诚意,你要见我,我见了,今日又故意留你在陈贵妃处说话,即便如此你还要再三试探,恕不奉陪。”语毕,正要起身,却被程锡圭按住了肩膀。
“你这脾气,以后入宫可怎么得了?”
周霜冷笑道,“无非我这一刻还是姓周,这些话才可以毫无保留地说给你听。”
“说到此处,我倒是有些不解,既然都是一家,为何还那么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