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要不是死成八块,都能救回来。”
周霜在手里掂了掂,心中忽而感叹,陈传笺这个人没有好皮囊,也没有好家世,但贵在真实坦荡,自己鳏寡孤独地过了这么些年,像一堆冷透了的灰烬,乍见陈传笺这团火焰,竟然也生出了飞蛾一般的炽热又壮烈情怀,实在可叹。
周霜合上了锦盒,又摆了回去,伸手收了那枚币子,道:“真打起来,你能抵我们两个,保命的东西,还是你留着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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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传笺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忍不住撩拨了一句,“你这么怕我死啊?”
周霜枕着自己的胳膊,懒懒道:“对啊,你死了,谁来保护我——”
“嘁。”
……
沅州距离京城脚程近月,陈传笺一行人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倒也不觉得辛苦,到了荆湖地界,车队伪装成商队,入潭州后沿路收购药材,白晟不事生产,缠着周霜问:“药材涨价了?”
周霜见他这般感兴趣,便告诉他今年有几味药材因为歉收而价格飞涨,白晟深信不疑,豪气冲天地拍了几张银票在桌上,信誓旦旦地要同周霜一起做药材生意,周霜推三阻四,只说不差本钱,白晟软磨硬泡了一个晚上,周霜才答应让他入股,且许了两分利给他。
陈传笺嗑着瓜子,评道:“奸商!若白晟知道你用他钱挣钱,才分一点蝇头小利给他,不知还会不会对你感恩戴德?”
周霜捻了她的瓜子,无所谓地道:“无商不奸,何况以他的能耐,银子躺着也只能干躺着。”
这副奸商面皮一直从潭州延续到了沅州,跑了几家大药材铺问询,但守宫一事毫无头绪,周霜索性决定在下家药铺中放手收上一批药材,也不算白跑一趟,就在周霜与药材行掌柜唇枪舌剑地讨价还价时,陈传笺趁着空档在药材行里左看看右看看,拉开了守宫的药屉子,佯装无意地道:“掌柜的,你这里的守宫是本地出产的吗?”
药材行的掌柜慧眼识人,这位问话的公子虽然不是金主,但面目清秀,器宇轩昂,身上的衣料又价值不菲,必然是显贵之人,当即不敢怠慢,殷勤地回复道:“是的。”
“咦,这倒有些奇怪,我们方才路过几家药铺,为何都是潭州的守宫?”
“客官这么问,想必那些掌柜的也告诉过你了,的确是本地的守宫出产太少,前些年这东西都不值钱的,后来不知怎地就见少了,又过了一阵子有北方客商高价来收,说关外那些人关节风痛,只用我们沅州的守宫,所以收了几年,也就收绝了——”
“那你这里是?”
掌柜笑笑却不做声,周霜道:“各人有各人生财的本事,想必守宫绝种,掌柜的也是待价而沽?既然如此,不然一并开个价卖给我们?”
白晟被唬得一愣一愣,低声对陈传笺道:“没想到这次出来还捡到宝了。”
不等陈传笺做声,掌柜道:“公子有所不知,本地的守宫从不外卖,因为被前街的李焕李大夫包完了。”
“一个大夫要这么多守宫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