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就是因为陈郡富饶,机会更多,可以赚更多的钱。
陈郡就是大汉的魔都,大汉财政一成都是靠陈郡提供。天下的财富也在向陈郡汇集,这些人逃难当然要逃到富裕之地来。
“你们自己赚不到这么多钱,就嫉妒那些纺织女工,亏得你们还是读书了。”陈郡可是大汉的龙兴之地,整个社会都在快速富裕,当地百姓可是有大汉子民的傲气,哪里容得下这些老学究,在这里胡言乱语,干扰自己的生活。
而这也说到这些儒生的痛点了。他们在陈郡的俸禄也就是上千钱,多点的也就是三四千钱,虽然在陈郡也可以算是中高收入者了,但比不上纺织女工,却成为他们的痛点了,只能一个劲说陈郡礼崩乐坏。
但从这也可以看出陈郡的富饶,这些大大小小的纺织厂,每年可以生产出几百万匹各色布匹,现在陈郡已经有后世苏州衣被天下的样子了。
纺织业却是劳动密集生产业,而大汉均田,整个天下劳动力缺乏,所以各家纺织厂抢人的时候,开的俸禄非常高,这才出现技术好的纺织女工俸禄万钱的事情。
整个陈郡财富膨胀式增长,天下的钱财都涌入陈郡,被这些劳动力获得,底层百姓的财富快速增加。
于是陈郡大量出现市民阶级,各种纺织城镇,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来,戏院,茶馆,客栈,酒店等为市民阶级服务的设施也大量涌现,现在的陈郡已经有后世几分江南水乡的样子了。
富裕的陈郡百姓自然有几分看不上外地人了。尤其是这些人还敢鄙视他们现在的生活。
开纺织厂已经成为了陈郡的潮流了,即便是普通农户,家里赚钱了,也会置办一架新式纺织机,所以景逸的管家才会有这提议。
但景逸却没有在意管家的话,而是说道:“今年我们的家的田赋按照三成税赋上缴,每亩上缴一石三斗,只能多不能少。”
管家愕然道:“老爷您知道这是在说什么吗?这是要拿出五万石的粮食去上交啊。”
而后他痛心疾首道:“咱们家现在虽然富裕了,但也不能这样败家呀。您不是说要给少爷积累钱粮,准备建设封国,家族还有十几个子弟要上下打点,咱们家这两年虽然赚的多了,但要花的更多啊。”
景家追随大汉也在快速发展,除了景涛这个将军之外,家族出了三个军司马,还有两个县令,十几个蔷夫等级的汉吏,要算上景逸贤者身份,景家的势力遍布大汉的高层到地方,军方到政坛。
景家算是站对了风口,以前他们看不上的小吏,但随着大汉地盘不断扩张,景家子弟的官职也在不断提升。从亭长,游缴升到县令也不过三年时间,几乎每年都会实现一个阶级的大跨越。
而这种事情在当年的楚国根本不可能发生,因为县令也是有儿子的,他的儿子会继承他这个县令的位置,同样将军郡守也有儿子来继承他们的位置,这样一级一级往下压,不但下层的人一眼望得到头,上层的人也是一样。
而大汉却不一样,上层的家族还没形成,上升的通道依旧流畅,做得好县令可以成为郡守,郡守可以成为朝廷的重臣。
当然想要升官,光做事情是不够的,要有关系,要上下打点。
徐凡虽然抓的严,但任何制度肯定是有空子的,只要是想钻,肯定是找得到的。
更不要说执行制度的也是人,人家把这看成是人情往来,徐凡也没有办法,人家还可以合理合法提拔自己人。
所以到了景逸这种层次,每年上下打点,人情往来的开销是非常大的。景家赚的每笔钱都是有去处的。现在因为景逸的一句话,多出三万石粮食的开销,也就不怪管家说他败家了。
景逸叹口气道:“败家的前提也得是有家可以败。”
“管家你不在长安城,不知道现在天下局势,齐地烽火连天,中原河北之地的贵族豪强,全部被大汉抓住,发配边疆,陛下一向不喜我等掌握太多的土地,要是还发现我家偷税漏税,只怕我景家未必不是一个发配边疆的命运。”
景逸是被大汉的举动吓到了,他本就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拒绝周章了。
十几万贵族豪强被汉吏以通齐的罪名抓捕,发配到辽东这样的寒苦之地。当今天子这比始皇帝都要狠辣呀。
始皇帝即便是迁徒贵族豪强,人家也是迁往关中这样的富裕之地。
把人发配到辽东,河西,南中,黔中等地去开荒,这能活下几个人,这是要把中原,河北贵族豪强榨干最后的价值,这恐怖的下场,谁能不害怕。
即便景逸明白,以他和周章的关系,加上他儿子在大汉军方的地位,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身上。
但万一出现了怎么办?这谁能说的准。
景逸唯一想到保全自己家的办法,就是顺着天子的意思办事,天下想要多收他们的税,他就多上缴一下,反正钱粮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们家也足够多了。
“不至于吧,以我们家在大汉的关系,谁敢清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