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潘天发说话:“不要笑,你两个不如人家,堂客就要像她这样才好,红砖瓦房我也住得石岩洞茅狗洞我也住得,一世夫妻一体已!屋里饭煮的香,外面人我待得周到,你看那阵罗大嫂恁弯酸的人她挑的出来她李国珍的毛病不?哎——这就是本事。”
“是噻,人家讲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噻。”卢定芳方他:“她恁好你那阵儿不讨她做堂客?”
老张道:“人家没看上他。”
“那是啷个——”潘天发赶紧盯着卢定芳抻开脖子:“那是个人缘分,她再好不是我的缘分还是没有用,我们卢大姐再不好我还是一眼相得中。”
老张父女笑着不开腔,卢定芳斜着眼睛瞪他:“没稀罕你瞧上。”
黎祥琴可不嫌麻烦:“好好把我们潘大娘抬着吧,你深怕人家不晓得你那些鬼板眼儿呢。”
“你这话硬是,你不信王二在这里他就要洗刷你话多,一堆住着要团结欸,一哈都是妇女你该帮着你们妇女说话欸,你啷个还,反而来添乱呢,特别我们屋前屋后,团结才好相处。不仅我们要团结,在外面也要团结,外面,要么啷个说老乡呢,你看你们王静王莉,我们这里好多人都在广东那地方打工,他们根平啊,小川啊福全啊,恁多人,要随时团结互助。”
“要团结!”一阵戳中伤疤,可如今她也不再将面子挂在脸上:“还要那边这边,就是她两姊妹她都没兴打个电话写封信欸,还要边上其他人。”
几个人还有说有笑的热闹,黎书慧走到坝子来轻言细语的笑着喊忠传:“扯完没有?跟你端根板凳来你们好坐着吹。”
烟还没点燃的老张转过身就往屋里走去,老远走在前面,像说明他跟后面的人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一会儿,秧田上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少午吃罢,两个老头在堂屋凉席上摆龙门阵,忠传陪母亲在灶房洗碗,瞧着母亲的脸色道:“今朝还先见,大姐跟国珍大姐两个人还站一堆好好摆哈龙门阵。”
黎书慧长扬着声调叫:“狗见羊,稀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