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大的两姊妹像二哥,谈话小的两姊妹像二嫂,格老子大的两姊妹就是埋着脑壳干......谈话也不见得不很谈话哈,二哥谈话还是有话谈呢,在外面走的人,年轻那阵儿在大队上,啷个不很谈话啊,只是不像你我楞个一天到晚呱嗒呱嗒的,不像一般人楞个一开腔就不住声。
大姑娘也肯招呼人哈,碰到人哪回不打招呼啊,以前在老房子赶场卖菜卖谷子,老远看见就喊你给你背东西跟你帮忙,大姑娘最勤快,人又最能干。”
“大姑娘像这回没转来欸,像好几年没看到大姑娘了啊,一从老房子拆了没看到过。”
“去年潘达老汉死不是在啊,在那灵堂里你没看到,将潘达谈她也是生病身体不好吗,年轻时阵儿累狠了老来就是病,年轻时阵儿苦力下多了,年纪大了身体就撑不住。大姑娘病了没转来,老二媳妇带娃儿没转来,幺妹屋里大的读书没转来,其他还一哈转来的,是这一回呢,转来热热闹闹的把她送走。”
“大的是赵家那姑娘吗?”
“不是那是哪个。”
“......赵家那边,我看二爷他们也没啷个走了,那些姑娘一出去就看不到了,没隔几年就长大了,一晃就嫁人就走远了。”
“出去读书你哪里看到啊,书读出来上班耍朋友,嫁得近还好,嫁得远你走哪里去看到啊,现在又不是以前的老房子挨着住,就是隔公社到石岩恁远你都不一定看得到几回。”
“好混啊,眨个眼睛就长大了。”
“你看着人家的好混吧,人家叫盘孙儿,你望着像盘灯儿,个人带天天望天天盼你就晓得好不好混......”
太阳大,一条龙门里门外两个大厅,除了围着老张这一堆,其他老疙瘩都挤在同样宽敞的灵堂里,但又嫌空调开的太冷,还把风扇开着,总是一拨一拨的在两个大厅里走来走去。这一批人刚换了地儿,马上又一批在老张身后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