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整啷个哇。”老张道,像孩子一样笑话他,又是父母担忧他:“眼睛没盯事吗……”
罗明先换了个怄气的表情,谁也不看。
信欢把苹果一分为二给忠信和老张,两人都没要,再递给罗明先,也不要,她嘿一声,自己大咬一口:“还整的我在这里削恁大半天皮!我老汉是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了,耳朵也不行,人家机器开着他也听不到。”
罗明先气鼓鼓的:“该进医院!”
忠信自己摇头:“没注意着。”
老张:“……”
他把罗明先母女望了望,仿佛有啷个不能当她们面说似的,轻咳两声,半晌:“个人不兴下细点……那头回你也是大意,那机器开着恁大个铁家伙好吓人啊……医生这里啷个谈嘛?就缝的针吗?喊你住几天院嘛?”
信欢道:“他这个只要没伤到骨头就好得快,就光是缝了针噶,慢慢养,只要不发炎,莫下地乱跑,要不了几天就好。”
信欢又找了个橙子给老张,老张还是摇摇头,望她把苹果啃的津津有味,玩笑道:“你在这里照顾他?”
“我才不照顾他呢,我今年都不晓得请了好多假了,妈个人来守着,马上出院了个人跟妈妈一起走信有那里去,一个人在屋里整啷个嘛。上回转去我就说那班莫上了,还起瘾儿得很,还好意思跟人家吹考啷个证儿,我看你到今朝也没把啷个证儿拿转来,你没想到那机器硬是认人哈。”
老张愈发笑的像个孩子,管得好,犟拐拐。
信欢:“早我就说了喊他不去了,恁热的天气,再是正经单位呢,你不是正规员工的嘛,綦明他们那些还交社保交保险,你样都没得,你看老汉还每天,我说他该早点进去,不然以他这种敬业程度早在里面升官儿了。”
罗明先大约哼了两声:“以前没种过庄稼呢,新鲜好耍噻。”
忠信一味垂着眼睛不做声,但脸板着,像做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