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欢同老张笑:“你该整根棍棍儿来,看你还打得动他不,看打身上跳转来不。”
老张两边嘴角越发咧的宽阔:“要还手。”
他像终于受不了似的撑着床往上坐了起来:“倒点水给我喝哈儿。”
往枕头上一躺,有气无力的:“哪里嘛,他这回这种机器不一样,这种机器要比以前那些大点唛那齿齿也要密点,收谷子是快是好欸,这回这种收谷子,机器一过去,谷草里面颗谷子都没得,不像以前。它就是哪点不好呢,就是谷草容易卷进去,要专门拿人在下面望着,要随时帮他清理干净。那好快嘛,稍不注意就卷进去了,它那齿齿又不深,只碰到点点皮肉,是以前那种大齿的话肯定骨头都绞断了的。”
老张:“……”
信欢:“说明你运气好。”
罗明先又哼了两声:“运气好得不得了,我说他是该背时,该进医院,跟他算的今年起码要在医院转两个月呢,你婆婆那里还不到两个月噻,这里他个人来补上。”
她一说话忠信就开始板脸,但耳朵尖尖的竖着,直等她说完,脸板的更难看,脑袋一转:“你晓得,一天到晚找些话来说。”
罗明先偏要激他:“我不找些话来说,你一个人在屋里无聊找不到人谈话噻,这里医院人多点你走这里来住着嘛,这里好多人陪你。”
忠信:“我要喊你来陪我。”
罗明先:“你倒不喊我转来陪你哦,你没得恁大的面子,寡是那电话往我这里打噶,晓得找不到电话打了吗,你姑娘恁近你不先打她的欸你打我电话整啷个嘛,你该不准我晓得噻,恁点点儿伤口谈成那个样子,离死还远得很!”
老张虽然尴尬窘迫,信欢却看的连连点头:“攒劲吵,你们这声音都还是小了,等哈儿我跟爷爷出去了你两个再好好的吵,给你们腾地方,慢慢吵。马上老汉出院走那边去你两个也有的是时间吵的,莫说吵,你两个就是想打都要的。上午大爸不是来讲了吗,狗见羊,免得妈妈一个人在那边找不到吵架的,老汉过去你两个就都有话谈了。”
罗明先:“我稀罕他过去!他过去他一个人过去,他过去我就转来,你不是谈在那边好松活好安逸噻,你去煮饭去洗衣裳去带娃儿,我个人在屋里蹲着。”
忠信只把头撇过去,懒得跟你两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