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欢任他两人吵,又同老张笑:“你也跟老汉一起过去嘛,去耍两天,信有跟陈卓都是双休呢,没得事到处逛哈,离得近的呢,动车哈哈儿就拢了,又不晕车。”
“……你哪阵儿转去上班哇?”老张把忠信的脚望一遍:“他这里哪阵儿出院嘛?”
信欢道:“明朝就可以,他这就吊两瓶消炎的水噶,快得很,今朝吊一天明朝吊一天,没伤到骨头就回去养,跟这里也差不多的。你去检查,结果拿出来没有嘛?检查了些啷个嘛?”
“哪里检查些啷个。”忠信不开腔,罗明先把脸板成那样,使老张一句话总是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查血,就查个血,查个小便,没得其他毛病的,血糖唛我一味就低噻,岁数大了哪里没得点毛病啊。”
见忠信望过来,又同他道:“太阳大很了晒着了,我像没站好哈儿呢,就开始现脑壳晕,在达儿那里坐哈儿就好了,没得啷个。”
忠信道:“脑壳检查没有嘛,喊他给你脑壳检查哈噻,照个核磁共振啊,或者拍个片子,你不是总谈脑壳不安逸嘛。”
罗明先冷笑:“我看你才脑壳不安逸,你是神经不安逸。”
忠信不理她:“哪里光太阳晒哈儿就遭不住嘛,那以前几十年恁大太阳啷个过来的啊。”
罗明先道:“你还以为现在是几十年前,还以为是年轻那阵儿的你在晒太阳呢。”
信欢:“我妈——”
罗明先闭口,起身在床下翻了翻,拿了个盆出去。
信欢道:“你不接温水,又搞盆手都伸不下去的来嘛。”
罗明先头也不回:“我没得恁好的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