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那也得睁大俩眼睛,好好看着,有陌生人,就排查呀。
且说陈俭到了三道岭子,一瞅,这个惨呢,就别说了!
惨不忍睹,惨绝人寰啊!
陈俭在焦炭瓦砾间奔跑,放声呼喊刘玉蓝的名字:“小蓝子,小蓝子,我来找你了!你快回答我,跟我回家呀!小蓝子,小蓝子——”
声音都喊哑了,只有呼啸的风,和林间鸟雀的鸣叫。
跑累了,嗓子也喊不出声音了,陈俭扑倒在路上,双手死死地扣进泥土里,痛哭失声。
往事一幕幕,却再没有那个一起嬉戏的女郎。
两天以后,他浑浑噩噩地回了家,一头栽到炕上。
这回可病大发了,咽不下去饭,吞不下去水。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找旁的大夫也看过,可是就是不好。
实在没招了,陈厚魁为了儿子,只能舍了这张老脸,去找钟先生,恳求人家来家,给陈俭看看。
钟先生跟他也没啥仇,毕竟在钟先生丧子之后,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还收留过人家。
所以钟先生背着个小药箱子就来了。
徐艾蒿跟老烧肉结婚以后,彼此恩爱,对钟先生那也是由衷的孝顺。
又答应,以后生的第一个男孩,姓钟,待钟先生百年之后,让他给钟先生摔盆扛幡,孝子贤孙么。
钟先生心里高兴啊。他就怕自己身后事,没人给他好好操办,逢年过节,没有后人给他上坟烧纸。
毕竟现在明面上他是绝户啊,那倒是还有个便宜儿子,他偷偷那啥了于大龙小老婆生的。
但那孩子在于大龙家,他敢去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