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和梁存交手的时候受的伤,当时血肉翻涌,骨头都露出来了,也是奇怪,从那次受了伤以后,你每次对上梁存,都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没了以前的鲁莽,反倒是摸清了他的路子……”
唇角无力扯了扯,青年喉咙实在干涩得发疼,只能抖着唇靠近水源,冰凉的水顺着喉咙进入,却怎么也到达不了心底深处一块已经荒芜的田地。
他蓦地想起自己还需要替女孩儿去修一修表,再买点糖回去哄哄她,礼貌而迟钝地表达离开的意思。
“等等,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
乔奕弹了弹落下的烟灰,目光冷淡:
“她在监狱里杀了人,指纹对比过,动机什么的都审清楚了,她自己倒也是和七年前那件事一样供认不讳,被判了死刑,缓期一年执行……”
起身的瞬间身体被什么东西抽走了全部力气,青年高挑颀长的身躯踉跄两步,勉强扶住了桌角站稳。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在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死刑?
那是他甚至都不敢去想的一种惩罚。
眼前一阵一阵发晕,脸色也白得厉害。
乔奕察觉到不对劲,上前查看被青年避开了。
“你脸色怎么不好,过两天我们就要押送梁存回局审判,你这幅样子还能坚持吗?”
乔奕又摸出一根烟点上,吐出的烟圈让青年下意识地皱眉:
“我没事。”
刚才的失态仿佛只是错觉一般一闪而过,青年除了面色还有些发白就再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理了理被弄皱的白衬衣,不知为何格外珍重这种颜色的衣服,指腹碰到袖口,目光忍不住软了几分:
“梁存的事情我也会继续跟进,家里还有事,就不请你回去坐了。”
青年谈吐举止都让人挑不出错处,乔奕见状也只是点了点头,总觉得这个和自己接触了七年的青年有了很大的变化,却又说不清楚。
和乔奕告别后,宋年珩找了一家修理东西的门店。
门店装饰得很简单,或许是因为狭小,意外地给了人很安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