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明来意之后,青年将表递了过去。
负责修理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了,戴着厚重的老花眼镜,仔细看了看:
“小伙子,你这手表,没坏啊,你自己拨弄看看,是不是还能走?”
老人摘了眼镜将手表递过去,青年弯腰接住,余光却注意到老人身后摆放的十多个相框。
“那些啊,可都是我生活在大院里的时候替街坊邻居照的相,小伙子你不知道,我老毛的拍照技术可是一流!”
老人将相框费力地抱了过来,皱纹纵横的手一一拂过:
“你们应该很少见过大院了吧,就是很多人都住在一个弄堂里,可热闹了,哪像现在拆迁都拆没了,人也就没打散了,难聚到一起咯!”
目光在熟悉的脸庞上停滞,青年抬手,小心翼翼碰了碰相框里,露出一排小奶牙笑容可爱的小团子。
青年目光柔软,一寸一寸似乎想要将湿着睫毛却又努力挤出灿烂笑脸的小孩儿印在脑海里,他忍不住蜷了蜷指尖,低声开口,带着千丝万缕的缱绻眷恋:
“我住过的,人很好,热情、善良,会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打抱不平,会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砖头充当小英雄,会陪难过的人过生日,努力哄他开心,会说着要保护这个人一辈子……”
眼眶逐渐湿润,视线却也开始模糊。
老人一回头,只见高挑颀长的青年弯曲着腰,大滴大滴的泪珠砸在相框上。
老人连忙递了纸巾过来,看了一眼被自己保存得很好的照片,又看了看太过难受的青年,颤抖着手将相框拆开:
“拿回去看看,这里面可藏着一辈人的秘密啊。”
青年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颀长的身影走远了这,老人再次戴上老花镜拿起干净的帕子擦拭着自己收藏的老照片,狭小的空间充斥着老人的呢喃感慨。
照片被青年拿到了照相馆,特意找了一个简约的相框裱起来,坐在椅子上等待装裱的过程,青年拿出不走动的腕表,试探性地随意拨了拨。
确实是会走动的。
走动的指针在青年第二次拨弄时停滞,青年看着不动的指针,避无可避陷入一片混乱。
“……难聚到一起咯!”
意识清醒的时候,熟悉的话再次闯入耳膜,老人珍视的摆弄着相框,没有留意到青年眼底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