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刚刚从这里,拿走了小时候和女孩儿在大院里拍的照片,然后去到照相馆想要装裱起来。
他是应该在照相馆等着装裱的……
难道是受了刺激所以幻想出来的吗?
抬手揉了揉有些胀疼的脑袋,青年蓦地开口,指向被压住的一个相框:
“我可以看看那个吗?”
老人毫不吝啬地将相框递了过去,拿起帕子擦拭着其他几个。
是刚才的那张照片,女孩儿坐在他怀里,明明先前被相机很响的“咔嚓”声吓哭,却乖巧地抹了眼泪挤出笑脸对着镜头。
似乎只有一直拉着他的衣角才能克服相机带来的恐惧。
不是幻想……
指腹微微僵硬,青年难得管控不住面部表情,指了指这张照片上的自己,询问老人是否可以送给自己。
依旧是毫不犹豫地将照片递了过来,还有那句熟悉的话。
宋年珩突然没了勇气再去一次照相馆,捏着照片漫无目的地往回走。
指尖碰到腕表冰凉的触感,青年脚步不受控制地慢了下来。
高中时候就停滞了的腕表,醒来后没有任何改变的时间。
方才科幻一般的体验。
尘封的记忆的闸门被打开,泄洪一般灌入。
青年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第一次见面就记过商母的电话,指尖发白:
“伯母,我是宋年珩,”
青年看着一朵一朵笼罩起来的乌云,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单薄的衬衫,骨子里透出几分冷:
“我想问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