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通向哪?”他接着问。
“最底下。”
“底下有什么?”
“嘶……”戴防毒面具的探窟者深吸了口气,把自己从一条狭窄的岩石缝里挤过去,才回答道,“呼、你该问‘没有什么’。”
“你似乎对这里了如指掌。”巴别尔随后挤过了裂缝,并不算太费力。
“我下来得很早,开辟了好几条路,却没什么大的进展。唉,没办法,谁叫我当时只考虑到了高灵性,酗酒成性的人,健康可真堪忧。”
“……”调查员再度皱了皱眉,耶谢尔的话让他感到费解。
“我眼前的就是你自己,还是征用来的某个人?”又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我自己。”他镇定地回答,但实际上仍然一头雾水。
“那你真该庆幸自己还活着,还能随心到处走。”
“你不也一样?”
“我倒希望。”
他似乎碰上了一个哲学家,很难相信,一个教他如何卡在墙缝里的哲学探险家。
“咔啦”,这时,巴别尔忽然感到脖子上传来了一股阻力,他的矿灯头盔由于直径过大,真的卡在了岩石缝里,紧接着,与身体平行拖行的背包也停在了原地。
耶谢尔听见了动静,在一处较为宽敞的空腔里把头扭了回来,灯光打在调查员身上。他发现他把安全头盔摘了下来,那顶头盔现在正悬空嵌进石壁里,他本人则用一只手拉住背包带,侧着身体拖拽,尝试把随身物品从石头缝里解救出来。
戴防毒面具的探险者见状,急忙伸出一条胳膊,试图把巴别尔拉过来:“嘿,停下,停下,听我的,你得把那烂包扔了,这很危险。”
接着,只听“咔”的一声,背包被拽了出来,而惯性使得外乡人整个人向侧后方仰去,重重撞在了石壁上,一块凸起的薄石头立即割伤了他的脸颊,形成足有大拇指那么长的伤口,连皮肉也向两边崩开,过了半秒,血才开始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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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老兄,你为什么非要管那破烂。”探险者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防毒面具,被身体挡住的左手开始在麻布袋里摸索什么东西,“你流了好多血,我们没有缝合伤口的工具。
“这种情况,看来我要把你抛在这儿了。”
下一秒,一把匕首被从袋子里摸了出来。
耶谢尔左手死死攥着那把匕首,把整个身体都塞进宽敞的空腔里,背对着巴别尔。他双手背后,开始偷偷在自己手里倒换利器。对方检查包内物品的空档,短匕首被顺利换到了惯用手,蓄势待发——然而,当外乡人重新把头转过来时候,耶谢尔却讶异地发现,对方脸上那条伤口不见了,只剩下一双鲜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你、你是个蒙恩者?”探窟者在防毒面具后方愣愣地问,匕首被悄无声息地推进了袖子里。他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巴别尔没有正面回应,他刚抛下了几个密封完好但直径过大的罐头。
耶谢尔用汗湿的手掌攥紧麻布袋,紧张兮兮地假装庆幸道:“噢、你看来没事了,这真是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