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马自然吟诗秦望 轩辕集证道罗浮

三教同原录 浮黎君 2349 字 6天前

辞游越州。与婺州永康县牧马岩道士马知微及弟子王延叟,经洞岩禅院,僧三百辈方斋。僧见湘单骄,箕踞而食,略无揖者,但资以食。湘促知微、延叟急食而去。僧斋未毕,即出门远行。至诸暨县南店中,约去禅院七十余里。夜深,闻有寻道士声,主人遽应之。喜极,愿请见。及入,乃二僧,礼拜哀泣,云:“禅僧不识道者,昨失迎奉,致贻谴责。三百僧食讫,便不能下。某二人主事不坐,所以得来。固求赦之。”湘惟睡而不对。知微、延叟但笑,僧愈哀祈。湘乃曰:“此后无轻慢于人也。回去,坐僧当起矣。”僧回果然。

小主,

湘又南行。见一家,圃植菘菜。求之不得,加之恶言。湘命延叟取纸笔。知微言:“求菜见阻,诚无讼理。况在道门,讵宜行此?”湘笑曰:“我非讼人者,作小戏耳。”乃画一白鹭,以水噀之,即飞入畦中啄菜。其主赶起,飞下再三。湘又画一娲子,走逐白鹭,共践其菜,一时碎尽。其主见道士嘻笑,忽悟,遂来哀请。湘曰:“聊以相戏。”于是呼鹭及犬,皆飞走投入怀中。视菜,悉无所损。谓曰:“慎勿恶口伤人!”

复南游霍桐山。入长溪县界,投宿旅舍。舍少而行旅已多,主人戏言:“能壁上睡,即相容。”已逼日暮,知微、延叟切于止宿。湘曰:“尔但于俗旅中睡。”己即跃身梁上,以一脚倒挂而睡,鼾声如雷。主人异之,以火照见。湘张目曰:“梁上犹睡,壁上何难?”俄而入壁不见。主人惊惧,移二人入内净室安宿。及旦,主人留连,二人谢别。前行数里,寻师,已在路傍坐。尝语马、王曰:“求物于恍惚,求精于杳冥,形神洞达,与道合真。”

自霍桐回永康县东天宝观驻泊。观有大枯松,湘独曰:“此松已三千余年,当化为石。”未几,松果化石,皴如龙鳞。忽大风震倒山侧,作数截。值阳发刺史婺州,性尚奇异。乃徙两截就郡斋,两截置龙兴寺九松堂。

湘与人治疾,无药,但以竹杖打痛处。若腹内及身上百病,以杖指之,口吹杖头作雷鸣便愈。有患腰脚驼曲,拄杖而来者,亦以竹杖打之。应手伸展,释杖而去。或以财帛为谢,即散于.贫人。所游行处,多题诗句。其《登杭州秦望山》诗曰:

太乙初分何处寻,空留历数变人心,

九天日月移朝暮,万里山川换古今。

风动水光吞远峤,雨添岚气没高林。

秦皇谩作驱山计,沧海茫茫转更深。

复归故乡省兄。兄适出,湘谓嫂曰:“特归与兄分此宅。我惟爱东园耳。”待三日不归,遽无疾而卒。明日兄归,感恸曰:“弟学道多年,是归托化以绝望也。”乃棺敛将瘗之,忽输然有声,一家惊异。即葬于东园。明年丁丑春,剑州奏梓潼县道士马自然白日上升。在东川日,常谓人曰:“我盐官人也。将往罗浮,邀轩辕先生同谒大仙伯。”敕浙西刺史覆视之。发冢启棺,唯一竹杖。帝因二处复命之异,欲为马仙建祠显迹,令狐绚将玉成之。魏謩曰:“天子所理者,政治耳。若夫仙道,非是所宜。”罢暮为西川节度。

给事中穆仁裕,侄曰将符。幼薄声名,不窥世禄。而深入玄关,纵逸自放。曾遇邢仙翁于九嶷山,受其道,曰:“授人以养神炼气之术,分雠有琼房玉籍之书。须向《黄庭》分内外,不教《周易》秘乾坤。”将符有悟。欲叩姓氏,仙翁曰:“避世于此,不欲闻名人闻。”将符意谓和璞真人。既得吐纳自修之道,好饮酒,高闲傲睨。与长安东市姚生善,时往来其家,酌酒谈道,弥日累夕。姚忽暴卒。举家惶骇,奔访将符,际夜方至。姚已奄然无息,将符笑曰:“可救也,无遽忧怖。”遂解衣,与姚同衾面卧。戒其家,令作人参汤、稀粥以候,勿悲泣惊呼,待晚方应。灭烛寝至中夜,方命烛视之,姚已起坐。少以参汤灌下。良久,以粥助之,乃能言。曰:“适为三四黄衣使者,以马载西行,甚急。道途蒙昧,如微月中。逡巡有赤光,如日出状。黄衣促辔尤急。闻传呼云:‘太乙有敕,使天兵遣回。’乃顾见骑乘旌旗,森然成列。所乘马及黄衣奔窜去,别有朱衣引归。”将符曰:“吾将居守江陵。”遂遁去。仁裕四访,不知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