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欣喜没有多久,文昊言落榜回家,徐晓云自是对丈夫隐瞒,只说肚中孩子是文昊言的。
文昊言初时还信以为真,但一晚无意间听闻下人议论纷纷,才知妻子腹中的孩子并非自己骨肉。
他逼问徐晓云的贴身侍女,侍女只道前些月,每晚都听得奶奶房中似有男子声响,且行那男女交欢之事。文昊言一算日子,才知徐晓云在欺骗自己。
他怒气冲冲地找到妻子,徐晓云却已深陷情爱肉欲之中,无法自拔,竟未否认,还说要将孩子生下来。
一番狠话之后,文昊言深知,若此时给徐晓云一纸休书,虽能让她颜面扫地,但定会遭岳父报复,说不定还有杀身之祸。
在这庆都县,他无依无靠,无亲无故,晚上若被人杀死于家中,亦无人知晓。
徐晓云又言道,只要让她生下孩子,且不休掉她,他们仍能如从前般夫妻恩爱,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文昊言虽怒恨交加,但想到自己虽为举子,却只是个留乡身份,便暂且忍了下来,打算等三年后再高中进士,有了功名再与徐晓云计较。
只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不久之后,此事便在庆都县传得沸沸扬扬,文昊言颜面尽失。
次年,徐晓云生下一女,取名文萱,更是让文昊言气得半死。
此后,他几次进京赴试皆落榜而归,举人身份也无官可做,一直闲居家中,仍为留乡之身。他与徐晓云也一直未有子女,便有了纳妾之念。
起初,他试探徐晓云,出入烟花之地,见徐晓云不闻不问,胆子便愈发大了起来,竟带风尘女子回家。
徐晓云自知理亏,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丈夫胡来。
文昊言纳妾,自不会选一个烟花女子。然而这方圆数十里,又有哪家女子愿意做他的小妾?
最后,他无奈之下,只得用一顶小轿,从城里一勾栏之中,将一梳笼女子带回家中,成为一房小妾。此事在当地自是引起一片嘲笑之声。
文昊言脸皮之厚,堪称一绝,一心只为文家延续香火。
徐晓云岂能不知他的心思?这田连阡陌、金银满屋、米谷盈仓的家业,皆是她与其父一手打拼而来,怎能让一小妾之子日后鹊巢鸠占?
故而,每当小妾有孕,她便设法使其堕胎。
那些小妾哪能承受主母的阴狠手段,任凭文昊言如何挽留,终是狠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