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礼没想到她记着这件事,难怪今日老是发呆。
烛火的光影倒映在两人眼里,祠堂里只能听见雨声滴落在瓦片的沙沙声。
他轻启薄唇,眼神一勾,“秘密。”
阮宜棠眉眼一愣,才感觉面前的这个人也有幼稚的时候,“幼稚。”
语气带点埋怨又无奈的表情。
她看着花瓶里的百合花旁的牌位,那是…那是他母亲的牌位。
陆珩礼静静看着母亲的牌位,想起什么不知笑了笑。
她记得见过温舟烟的第一面,女子就坐在温宅的风雨亭中,一身戏服,咿咿呀呀地唱着戏。
活脱脱一个美人。
她不畏风雨,赤脚踏着地面跳舞,老太太带着十岁的她远远站着,只是有人说她疯了。
就连老太太束手无策。
有一日,等老太太睡着,她偷偷溜了来到风雨亭,温舟烟还在唱戏。
忽然看到小小的她站在原地,便将一曲唱完。
她开心鼓掌,眉眼弯弯似天上的月,“姨姨好听。”
温舟烟那一日高兴唱完一曲,蹲下来对她说:“这是老祖宗的规矩,戏开场了就得唱完。”
继而又继续说:“姨姨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
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连忙点点头,“好啊。”
温舟烟将脖子上的柳叶丝花项链摘了下来放在她手心,“姨姨要走了,这个送给你,如果你见到哥哥,什么都不用说,替我照顾好他。”
稚嫩的她点点头,小手但是拉住了温舟烟的衣服,“姨姨要去找祖母嘛。”
温舟烟温柔摸了摸她的小脸蛋,“这是我们的秘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她四处找了一下东西,才用白布沾了一些水,擦拭了一下牌位,又上了三根清香。
陆珩礼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许久目光变得浅淡,“你后悔了。”
“?”她侧目而视,眼神泛着好奇,“后悔?”
这时祠堂里香已燃尽,便有人进来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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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珩礼凉凉看了她一眼,“先出去。”
她跟着他一步步走出留芳园,两人止步于长廊下。
红色的锦鲤游来游去,而午后的阳光也从窗子中淡淡落在两人脚底下。
许久,他一双清润的眸才看了过来,“崔时序很好。”
阮宜棠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后悔之事,但是人倒不错。
“崔先生很不错…”
刹那她眼前那双眸子褪去温润之色,浅浅浮上一层阴蒙蒙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