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这时也开始阴沉,连带着周围的光线都暗淡不少。
男人身姿如鹤,只是那目光有些复杂,“所以你想嫁他?”
阮宜棠一听这话,又气又急,沉默咬着红唇。
连那双狐狸眸子都有一丝委屈之色。
恍惚间,他以为她不好意思说,便又继续问:“要不要我去找他说。”
他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花瓣落入水中悠然流逝,从拱桥下而过。
小桥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便是她的理想。
可是在世家,许多只是幻想,就连靠近眼前这个人也是妄想。
阮宜棠盯着他的墨眸,心里勾勒他的侧颜,“他是很好,但是不是我心里的人。”
他的声音又淡淡从风里传来,“你心里的人。”
男人的声音如同情人间的呢喃,语气无任何丝毫的起伏。
每次她都忍不住看他,就算待在他身边片刻也是欢愉的。
陆珩礼与她向来举止有度,从来不越界。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
她只是想静静地守护着他。
只是男人的那双眼睛过于敏锐清透,她不能保证能骗过他。
心里有人是借口但也是真的。
陆珩礼定定看她,许久准备离开,“你不想嫁人我会和祖母说,不用说谎,崔时序不适合你。”
“女孩子嫁人不是最终的目的,她可以是一株荷花,温卷诗书闲敲棋子,她也可以做一只自由的鹰,盘旋在天空。”
这一刻,阮宜棠再也忍不住了,他竟然都知道她的想法。
男人抬脚准备离开。
她望着他修长如玉的背影,“可是古往今来,所有的人都认为女子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你…你觉得我该如何?”
那一刻,一股淡淡的风落入他的眼底。
他的神色像山间起的淡淡的薄雾,密密麻麻侵入她周身。
“你的人生取决于你自己,这个世界浓墨重彩的一笔也属于女性,古有木兰替父从军,还有女中尚书上官婉儿,近代建筑之光林徽因女士。”
“人杰不问男女,也可共谱清史。”
吴叔大老远看两人在一起说话,急急忙忙走过来。
这时光线明朗起来,陆珩礼走开,她的身边明媚生动。
她悄悄盯着他的背影,眉梢晕染了一丝丝喜悦,恰若雨后的海棠花,虽羸弱不失坚强。
吴叔走到她身边,脸色一片着急,“小棠,会轩楼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