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抒玉那双含情眼有意时,眼底又浅含了些戏谑与狡诈,让他忍不住想笑。
他是谁,他会忍吗?
南容宣移开视线,看着那仵作官沉思的样子,竟低声笑了出来。
这明知道他不会在众人面前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却故意来撩拨他。
李抒玉说完那句话便立即坐直了身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众人不免闻声看过去,见那李抒玉正严肃且担忧地看着中央,而那青袍公子斜倚着玫瑰椅,笑如春风。
南容宣应对众人奇怪的眼神,懒懒开口道:“这不就是梵虫花毒吗?”
那仵作官眼神霎时一亮,将面巾扯下,凑近轻闻了一下,果真隐隐有股异香,“回太子殿下,指挥使大人,这海东青确实如荣小王爷所言,中的是梵虫花毒!”
南珏意拧眉:“何为梵虫花毒?”
“回殿下,梵虫花并非是花,而是一种虫,体内含有剧毒,一般来说,沾染上这虫的汁水,不出半个时辰,体内肺腑肝脏皆会腐烂溃败而死。”
“梵虫花以梵花为食,只是这尸体腐烂的臭味将这梵花异香盖了过去。”
南淮景看向南容宣:“容宣,此毒你认识?”
南容宣慢慢止了笑意:“梵花,盛产于狄族。”
“可是,中了这毒,半个时辰内就会发作,那新莲居又是怎么混入这毒的?”仵作官将那海东青收敛好,仍是觉得很是奇怪。
南珏意面色凝重,这如何让人不怀疑,京城中混入了逆贼?
李抒玉冷眼看着地上的海东青,眸色渐深。
礼狱司将众人带下去一个个查验,连侍女侍从们都没有放过。
天色渐晚,仍旧一无所获。
南珏意与南淮景对视一眼,只能下令将新莲居封锁,暂时监管。
南珏意则连夜带着南昭敏回皇城,上报朝廷。
新莲居此时到处都是魇卫把守。
是夜,李抒玉独自坐在亭子里,红灯笼挂满了整个新莲居,倒是别有一番情致。
春日尾巴,夏夜冒头。
李抒玉观赏着满池的绿荷倒是很惬意。
一行人正脚步齐整地走过来,李抒玉仿佛没听见。
“抒玉?”南淮景抬手让身后的魇卫自行巡逻。
李抒玉回头,男子尚未换下官服,手中常握的折扇也被弯月魇刀代替。
“九殿下。”李抒玉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