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再逢事端,邪乎

惹来夜三更头也不回的招手大笑。

所谓掉书袋,不过是文人相轻的说法,卖弄学问,借古论今,引经据典,教人不知所谓。

不知是不是被如此取笑有些生气,江中鲤脸色变得些微难堪,连得说话的心情都没了。

身边那位背着个包袱的庄稼汉子显然意犹未尽,问道:“小师傅,继续讲啊,什么叫东西廊道。”

“不知道!”

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江中鲤难得的闭嘴不语,犹自愤愤。

见到夜三更握着酒葫芦朝自己过来,宋殳停了手里活计,还当是这个最近又在江湖中名声大噪的年轻男子,不得不腹诽人比人就是气死人,有此等家世真是走到哪里都能引起注意。

他自不会纠结于娶到娶不到媳妇这种愁人事吧。

面相憨厚其实也有些小心思的宋殳瞧了瞧车队最前头的何金锁,嘿嘿道:“三公子答应了?”

夜三更甩手将酒葫芦掷出,道:“本来的确不想答应,后来听到你们镖头几句话,又有了些兴趣。”

宋殳不做多想,道:“都是一些让旁人笑话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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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说可以不说。”

显然这并不是以退为进欲扬先抑的话术,也不是非要去揭人伤疤一探究竟,仅仅是好奇为什么这么一个为人处事教别人挑不出毛病的汉子怎就找不到个媳妇,为何自家镖局的人都说是姑娘嫁进他们家就是往火坑里推,为何撮合一门亲事能大赚一笔的媒婆都不愿意操办。

这的确能把任何人的好奇心揪起来。

这倒不是村野老妇的嚼舌根,并不会去插手议论别人的生活,只是近乡情怯这种教人心里百爪挠一般的难受任谁都不能免俗,夜三更只当用来打发仅剩这一段归途上无聊光景。

自然也不会有想的那么多,宋殳露出了些难为情,古铜色的面庞又有些泛红,这让夜三更有些好笑,真不知道这三十好几的汉子脸皮还能这么薄。

宋殳道:“我娘有些癔症,平日里什么事都没有,一个不合适就打砸叫骂,何镖头小两口要是说,也就是这点事镖局总镖把子没少操心,唉,街坊乡亲都知道,也就没人愿意进这个门。三公子要是能介绍个合适女子,可以跟人提提,找媳妇传宗接代要紧,但咱也不能害人。”

夜三更忙道:“别这么说,我真没那本事,别的事兴许能帮上忙,这件事我是没得办法,男欢女爱两厢情愿,也就不会在乎其他不是。”

宋殳嘿嘿笑道:“三公子说得有理。”

夜三更并没有急着回到夜遐迩跟前,一直与这镖师东拉西扯。

宋殳倒不像是个单纯的走镖汉子,虽有草莽气,却也能从言谈里透出些得体,相识几天还是头一次如此深入交谈,夜三更还真就对这汉子有些刮目。

是以这么几十里路走完到青泥驿馆,日头还剩半张脸,躲在半山腰,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一路闲聊,夜三更这下更是不相信宋殳表面上表现的这么憨厚。

临近那座三级驿馆,这个憨厚不憨厚另说,却绝对心眼实诚的汉子又要开始忙活,跟夜三更抱拳告罪一声,开始又从后往前一辆一辆开始盘查清点货物,从油布遮挡到麻绳紧固,缰绳牢靠到马掌磨损,他在这一队任务仅是候补,自有其他镖师带着手底下的趟子手负责这些事务,只是宋殳实在闲不住,忙前忙后。

不管是处事的情商,还是为人的豁达,这怎么都跟刚才张嘴便要讨媳妇的宋殳联系不到一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