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失去了意识。
斯凯又开了一枪,从我的位置看,这一枪似乎打偏了,但我立刻意识到他的目标其实是罗文,战斗不知不觉已经朝着罗文的方向推进。我试图跳到子弹前面挡住,但子弹直接穿透我的手臂,正中我父亲。我的幻象消失了,罗文的隐身术也没了,他的双手忙着按压一个骇人的伤口,注意力也全在这上面。
我试图阻挡的这一下落地很重,换来的只是另一条好腿也中了一枪。现在两条腿都鲜血淋漓,斯凯觉得他赢定了。我连走路都困难,更别说冲过去抓住他的灵魂了。他微微飘得更高了些,纯粹是为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还举起双臂,做出一副 “你看看周围” 的手势。
“我觉得事情差不多解决了,不是吗?” 他冷笑道,“你从来就没机会,小鬼。我都没怎么认真,只是不想把我的东西都砸烂。你知道的,这屋里可都是值钱玩意儿。也就是说,除了你,差不多所有东西都是。”
我叹了口气,拿出一个面具戴上。这是佩内洛普给我做的,看起来像我的灵魂。它不是金属做的,没有什么机关,也没有魔力。只是个木制面具。斯凯仍然用手指着我,准备射出一块石头。
“嘿,别耍花样。我一直很客气了,你这个小混蛋。要是没有卡皮塔,你们都得变成肉酱。如果你接下来嘴里说的不是‘我投降’,我就把你的脑袋轰掉,管他要在沙发上躺一个月呢。”
我早该这么做的。从一开始就该这么做。那样事情会简单得多,也能阻止琳受伤,但是…… 唉,这么做不值得。也不对。我知道这是必要的,但我还是会后悔。我想好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不是 “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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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诺拉。” 我低声说。
我把一块灵魂碎片放入我前队友的灵魂里,感觉它几乎完美地融合进去了。我想这也说得通,毕竟她以前就像爱姐妹一样爱我。我在想,在被我控制心智之前,她会不会原谅我,又或者她根本不记得我杀了她,因为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把她的灵魂安置在我的铠甲里。斯凯果然说到做到,朝我的脸开枪。超音速的石块击中面具后粉碎,诺拉的天赋让我的面具、兜帽,乃至整套装备都坚不可摧。我拖着两条受伤的腿,站了起来。
“什么?” 斯凯面无表情地说。
我抽出长矛,没有回应。我受够了瞎折腾。我用尽全身力气向前一跃,感觉骨头都碎了,朝着卡皮塔冲过去。从现在起,我正式进入倒计时,虽然我不知道时间还剩多久。因为诺拉不在尸体里,最终她会被迷雾观察者抓走,除非我把她的灵魂拉回我的身体,让她再次进入休眠状态,这样才能阻止她的天赋失效。我必须在那之前杀了他们俩。
回想起来,卡皮塔把她所有的攻击天赋都用在我身上,这一点再明显不过了,毕竟有两个她。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她的伤口突然消失,以及为什么她不一开始就用全力和我战斗。一个卡皮塔有传送自己但不能传送别人的能力,还能用短程混沌爆炸。另一个卡皮塔只能传送别的东西而不能传送自己,并且有制造远程混沌内爆的能力。两种混沌天赋结合起来,就不再是混沌天赋了,而是展现出了它们的真面目:一个气魔法术,能把空气吸进一个超密球体,发射出去,然后按指令引爆。同样,我怀疑她们结合后的传送法术消除了限制,而且很可能威力翻倍。如果是真的,那她实际上就成了更大的威胁。诺拉的天赋或多或少能克制斯凯,但如果卡皮塔能把物体传送到我体内,或者再把我传送到几千英尺的高空,我就死定了。
卡皮塔完成力量聚集,直接朝我发射她的气魔法术。我试图闪避,同时也试着往法术里注入魔力来破坏它。结果证明这是个大错误;气弹里确实有魔力,但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把所有空气聚集在一起,让卡皮塔能随心所欲地引爆。所有真正的力量都在压力上,当我消除维持法术的魔力时,它就在我脸前爆炸了。
我被向后炸飞,翻滚着,但即便无法抵抗加速度,至少冲击被挡住了。我在半空中调整好姿势,用脚抵住远处的墙壁,缓冲了冲击力。斯凯向我开枪,我用现在无敌的长矛把攻击拍开。
“这他妈怎么回事!” 斯凯咆哮着,卡皮塔又开了一枪。
我耐心等待,在最后一刻直接朝攻击跳过去,然后用触手喷出一股魔力使它失去稳定性。它在我身后爆炸,这次把我向前推。我本希望能直接把自己弹回卡皮塔那里,但自我引爆这事儿更像是门艺术而非科学,所以我的方向偏了。不过,我最终的轨迹是朝着斯凯去的。
这样也行。
他瞪大了眼睛,迅速试图飞开躲避,考虑到我是从洞穴的另一头冲过来的,他还算成功地躲开了一些。我知道在大多数情况下,物理攻击毫无意义;我的长矛只要稍微靠近他一点,就会被打飞。我的触手完全无视他的力量,但让我极为沮丧的是,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仅仅一点点,没能碰到他。我的灵魂尖端擦过他灵魂的外层,却没能抓住。在我们短暂接触的瞬间,我把魔力注入他体内,尽可能多地把我不稳定的灵魂精华灌输给他。果然,他体内发生了魔力湮灭,造成了内伤,他的天赋也暂时失效。
就在这时,我狠狠地刺向他。我把握住长矛的手移到矛尾,终于够到了他。我们交错而过时,我的长矛刺进他的肩膀,终于让这个傲慢的杀人狂流了血。他痛苦地大喊,眼中充满恐惧。以他的强大实力,可能很少见到自己的血。现在,他第一次真正与死亡擦肩而过。我在地上翻滚着落地,触手回味着他的气息…… 但我毫不犹豫地转身,继续攻击卡皮塔。
“卡皮塔!” 斯凯大喊,“快走!去备用部署地点,把我们所有的金属都传送过去!我们今天就动手!”
该死!感知事件绝对是最糟糕的情况!我感觉我的腿又有点骨折的剧痛,但尽管我速度很快,卡皮塔只是同步露出悲伤的表情,点了点头,在我抓住她任何一个分身之前就消失了。我恼怒地哼了一声,急刹车停下,花了点时间试着把我可怜的、饱受折磨的骨头尽量复位并固定好。
“你最后还是得告诉我她在哪儿。” 我对着斯凯嘟囔着,仍然怒视着卡皮塔消失的地方。
“去你妈的,除非我死。” 他回嘴道,紧紧抓住受伤的肩膀。
“没错。”
我尽可能把骨头固定好后,毫无预兆地朝斯凯扑过去。他向上退去,逃跑时从天花板上刮下石块。每块石头在他身体周围环绕一圈,加速后以不间断的急速射击向我袭来。我尽力闪避,但他改变瞄准方向的速度比我改变移动方向还快。好在这些足以击碎头骨的攻击最多只能让我慢下来。诺拉的灵魂颤抖着,既害怕又困惑,但仍然主要受着对我坚定不移的爱的驱使。和所有复苏者一样,她能看能听,完全清楚周围的情况,尽管此刻她不过是我铠甲里的衬垫。然而,她到底在想什么,我一无所知。不过既然我现在只是把她当成工具,只要她的力量不耗尽,想什么似乎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