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愤怒地说:“官府根本不顾我们死活,之前说招抚,给了我们免死票,可回来后,依旧催逼赋税,我们没吃没穿,这日子没法过了。”
吴甡又问:“那被解散的起义军呢?他们就没有重新务农吗?”
老者摇摇头:“被解散的只有十分之一二,重新聚集起来的却有成百上千。在乡村抢夺粮食的情况每日不停,大家都恨这招抚政策。”
吴甡疑惑地问:“为何会如此?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老者悲叹道:“那些士绅豪族,只想着自己享乐安宁,他们和官府一样,根本不想让我们有活路。我们要么饿死,要么被官府枷责致死,与其这样,还不如重新起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吴甡听了老者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回到住所,立刻写奏疏:“当时州县官员仍在催征赋税,逃亡者的徭役和粮赋,都责令现存的农户代为缴纳,路上满是流离失所的百姓。延长、长川、安定、清涧、绥德、米脂、吴堡、葭州都是起义农民的原籍,被解散的只有十分之一二,重新聚集起来的却有成百上千。在乡村抢夺粮食的情况每日不停,士绅百姓都称官府如贼。人人都痛恨招抚。”
在京城的朝堂上,这份奏疏被呈到了朱由检的面前。朱由检看着奏疏,眉头紧皱,他质问众大臣:“这陕西之事,为何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朕的招抚政策难道有错吗?”
内阁大学士钱象坤小心翼翼地说:“陛下,招抚政策本无错,错在未能与民生政策相配合。赋税过重,百姓无法生存,才会导致起义军旋抚旋叛。”
朱由检愤怒地说:“朕也是为了辽东战事,为了大明江山,这赋税不加征,如何抵御外敌?”
户部尚书毕自严赶忙说道:“陛下,可陕西百姓已困苦至极,若不能先安抚好他们,这内部起义不断,大明亦是腹背受敌啊。”
朱由检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之前杨鹤的奏报,杨鹤曾说:“农民起义皆因生活所迫,若能给予他们一定的生活保障,让他们有田可种,有饭可吃,起义自然会平息。”可当时自己并未完全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