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叫什么来着?”
正德更小声地说:
“叫李梦阳,是个当官的,凶起来连国舅都打,打折国舅两颗牙齿哩!”
李解元痛打国舅爷的事传开后,这么多年经过民间不断传播润色,已然十分传奇,天下无人不知。
正德一说起他打国舅,女子倒想到了。
“痛打国舅爷的李解元?”
“不是他,还有谁叫人这样怕的?”
“好官得救出来。”
“千万不可造次,他一出来就要打人的。”
女子哪肯听他的。
“我还怕一个读书人。”
说着拉正德来到窗前,举剑就向手臂粗的铁条砍去。
只听一声巨响,火星迸发。
李梦阳忙抢到窗口,女子正待砍第二下,他已抱住铁条。
“姑娘不可造次!惊动贼人,你们也逃不掉。”
“不管如何,我得救你出去。”
“从这儿救走,会要我的命。原先关我在诏狱,贼刘瑾与管狱的狗官将我弄来,过些日子随便弄个尸体,上报我在诏狱暴病身亡,就能一辈子关我了。这是什么地方呢?”
“刘瑾的后花园。”
李梦阳颇为吃惊。
“贼刘瑾竟将我关在私宅里!”
“私宅才好救,关私宅不更好吗?”
“姑娘还不明白吗?倘若从这儿出去,一辈子注定得隐名埋姓。只有堂堂正正从诏狱出去,才算重见天日。”
“没有人救你,就得在这儿隐名埋姓一辈子?”
“这正是贼刘瑾阴狠毒辣之处。万望姑娘小声一点,待我写一幅血书,你帮我投到康海康状元府上。”
女子应许了,忽然又担心正德喊人,便又掏出布团塞进正德的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