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过头,正德跟她打个照面,认得正是余姑娘。
刚要套近乎,下巴让她一捏只得张开嘴,布团已然严严实实塞好了。
正德心里气得要命。他在顺光,余姑娘一抬眼就能认出他,不料这女子甚不敏感,竟没有看他一眼。
李梦阳撕下衣摆,咬破指头,在上面大书四个字,交给余姑娘。
“千万别跟他说我关在刘瑾私宅,也别告诉他人。走漏风声,贼刘瑾立刻杀我毁尸灭迹。”
“又是为何?”
“擅自囚禁大臣传出去,他肯定要杀我灭口。”
“这人真够狠的。”
“记住康海康状元。”
“是个状元吧?”
“正是状元。”
“你说他叫什么来着?”
李梦阳没想到她如此健忘。
“他叫康海,姓康,你记住他姓康就成,姓康的状元就他一个。”
余姑娘怕忘了,自言自语说:
“我记住吃糠的状元便是。”
李梦阳苦笑道:
“能记住就好,只是有辱于他。”
正德认识康海,他御经筵时,康海当过展书官。
他不知道刘瑾崇拜康海,还以为康海跟刘瑾有旧,所以李梦阳托他帮忙。
余姑娘带着李梦阳写的血书,押着正德由原路折回。
正德真的生气了,心里想,倘若这姑娘落到他手里,他定然要抽她的筋,剥她的皮,敲她的髓!
正当气得咬牙切齿时,余姑娘掏出石刀火纸,点燃一根棍子,放在他鼻端下。
正德只感到一阵迷糊,很快人事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