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自家兄弟,区区一杯陈酿老酒,何足挂齿!” 井木犴郝思文坦荡得毫无遮掩,手被关胜控制住,干脆俯身下去,嘴唇贴着酒杯边缘,手指灵活地微微一动,一杯二十年陈酿的汾酒便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你!你!” 关胜伸出手指,点着郝思文,又好气又好笑,“你可真是一点面皮都不要了!”
“好酒当前,面皮能值几个钱!” 郝思文满不在乎,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个街头无所顾忌的泼皮,洒脱至极。
姜齐脸上笑意盈盈,温声道:“贤昆仲之间的感情,可真是深厚!不过是一杯水酒罢了,算不得什么!大家尽情畅饮便是,若是不够,再去买些便是,蒲东这地界,难道还能缺了汾酒不成?”
“兄弟倒是豪气!” 郝思文不动声色地再次打量了姜齐几眼,见他眼神平和坚定,确实没有丝毫心疼酒水或是瞧不起自己的神色,便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句,“能让我兄长以家宴相请的,兄弟你绝对能排进前五,可见绝非凡人!”
“哪里有什么凡与不凡,都是关巡检体谅我罢了。” 姜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酒壶,给众人倒了一圈酒水,“相逢即是有缘,这第一杯酒,咱们先敬武安王千秋不朽的义气,诸位意下如何?”
“胜饮!”
“胜饮!”
一杯酒落肚,宴席算是正式开场。
关胜这时举起酒杯,神情认真地说道:“今日看了兄弟购置船东船队的文契,你这一举,对船东而言,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还承担起水手们的生计,此乃仁义之举。最后更是担心船东没了生计,长期雇佣他,给他谋了一条活路,这般侠义之心,实在难得!某家这一杯,便敬兄弟的侠义心肠!”
“胜饮!”
“胜饮!”
郝思文听闻关胜讲述姜齐的种种善举,心中的防备彻底卸下,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这杯酒喝得更是畅快淋漓。
到了第三杯酒,郝思文站起身来,手中举杯,对着姜齐说道:“俺是个粗人,不懂太多繁文缛节,只觉得兄弟为人豪爽,办事大气,没有那些阴暗算计的心思,咱们虽萍水相逢,可俺认定你这个朋友,这杯酒,敬兄弟!”
姜齐毫不犹豫,酒到杯干,一滴不剩,给足了郝思文面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也说话间熟悉了不少,郝思文又听关胜说了姜齐乃是进士,不由的自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多陪姜齐喝了几杯。
郝思文多喝,那关胜岂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