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思文喝得多,关胜又怎会甘拜下风?关胜虽如今挂着巡检的职位,可这不过是朝廷看在他祖上被封的份上,给的一个安慰之职,俸禄微薄,仅仅够勉强维持生计。平日里被人宴请,也多是被当作祥瑞一般尊崇,即便有好酒,也不能尽情畅饮。

如今在家中设宴,来的都是意气相投的朋友,关胜索性抛开顾虑,尽情畅饮,酒到杯干,不一会儿,脸色就变得愈发通红。

饮至酣畅之时,关胜一把捋过长髯,双眼微微眯起,带着几分醉意说道:“如此喝酒,岂不是辜负了这美酒?兄弟且慢些饮,待某家舞刀助兴!”

说罢,关胜站起身来,脚步虽有些踉跄,却难掩豪迈之气,大步走到条案之前,伸手取下条案上供奉的大关刀。

踉跄之间关胜便到院中,月光之下,持刀而立!

“好一派英雄之气!”姜齐只看那架势,便抚掌笑赞!

“喝!”

刀光起,关胜单手持刀,猛然下劈!

月色!

刀光!

相映成辉!

姜齐即便不懂青龙偃月大关刀的套路,但是在这一劈一扫之间,也能被其中杀气所慑!

“此乃关王刀法,”一旁郝思文解释道,“本是马上功夫,奈何兄长无马,便只能演化成步战刀法,威力只有十之一二!实在可惜!”

“猛将若无掌中刀,胯下马,身上宝甲,便如猛虎失爪牙,猎鹰失飞羽,空有一身本领,却难以施展,实在是憾事!” 姜齐微微点头,不由感慨道,“如今关巡检有了这柄大刀,可还缺良驹与宝甲……”

话一出口,姜齐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失言,好在郝思文醉意正浓,没听清楚,否则,依照宋朝法律,私藏一副甲胄的罪过等同于私藏三副弓弩,而私藏三副甲胄更是可直接判处死刑,这可是能掀起轩然大波的大事。

平日里舞枪弄棒、引弓打猎都是寻常小事,一旦和甲胄扯上关系,必然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