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只喝了一碗就不肯喝了,竟然跟她抢起炙肉来。
崔令鸢哪里抢得过他,又哪里真舍得不让他吃。
瞧见他眼底乌青,是连夜以来熬夜留下的,崔令鸢抿抿嘴,放下了筷子。
“对了,既然季家满门成年人丁斩首,那宫里淑妃……”
微妙的停顿,不过沈晏知道她想问什么,所以也没有追问,只浅声道,“淑妃姓季,自然也是季家人。”
“那七公主?”
“应当会被送去哪位无子嫔妃膝下养着。”沈晏也不太清楚。
谈及此事,他的心绪又被带回到对圣人身体的担忧上,昨夜审问苏廷佑时在场的他、太子、圣人都心知肚明,却无人主动再提。
好在崔令鸢只是将他的这种沉默理解为了疲累,于是安慰道:“吃完了也早些歇息吧,养足精神。明日虽不用上朝,但是沈五郎那儿总该走一趟的。”
随后又笑了,“你这副模样去侯府,恐怕要把他们给吓坏了。”
沈晏见她浅笑盈盈,顾盼神飞,垂眸道:“不急。”
“不急什么?”
“还没吃饱。”
崔令鸢挑眉去看他桌面上的骨碟,明明堆得快有小山高了,那是……
崔令鸢反应过来,惊疑未定地就要起身,却被一道大力给及时拉了回去。
她气急败坏:“明日你还要——”
床帐里,崔令鸢直接被嘴动消音。
久未亲近,自是将千金散尽才餍足。
崔令鸢听见这隐晦的荤话,恼怒地瞪了过去。
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分明是拐着弯在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沈晏倒是吃饱了,留下雪中红梅点点。崔令鸢幽怨地盯着帐子一动不动,似乎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