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川柏又觉得这是自己必须撑下去做的,他不能放弃,他得赶紧恢复好回到队里,他的战友们还在等他。

训练是在午后进行的。

夏怀夕洗完了碗筷回来没见到人,就知道江川柏应该是提前去了。

对于康复治疗,江川柏真的很积极,永远准时第一个。

夏怀夕拿了毛巾推了轮椅赶去锻炼室,还没靠近,远远的就已经听见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不是江川柏的,至少她就从来没听见江川柏喊出声过。

在门口停下,夏怀夕一眼便在一堆病号服中找到了江川柏。

午后阳光正盛,透过玻璃窗,直直投射进来,在江川柏行动间,一部分撒到了他的身上。

夏怀夕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他发间、脸上的汗液如金子般发光发亮。

江川柏脸颊微微侧过,挂着大颗汗珠的下巴迅速蹭过病号服,回头之际,余光瞥见了门口的夏怀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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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江川柏微微扬起笑容,疲惫的脸上难得显露出一丝的放松。

“休息会儿吧,待会儿我陪你练。”

夏怀夕走进来,谢过康复治疗师后,搀扶着江川柏坐下。

手里打湿的毛巾和水,则是排着队递过去。

江川柏刚喝进去一口水,旁边就传来了刺耳的惨叫声。

引得周围人纷纷看去,只不过很快又收回了注视,毕竟在场所有人或多或少都这样过,并不是什么特别新鲜的事情。

江川柏收回视线,凑近夏怀夕耳旁,小声道:“我就没这样喊过,厉害吧?”

微微侧过脑袋,夏怀夕睨了他一眼,“该叫还是得叫,不然医生的评估会不准的。”

江川柏轻声应了一声,但估计真到时候也不会喊出一个字。

后面的训练没那么痛苦,夏怀夕陪着练了一会儿后,俩人就返回了病房。

夏怀夕带了银针和中药敷贴,每次江川柏训练过后,就是属于她的治疗时间。

江川柏膝盖上方扎着三根细细银针,百无聊赖地边泡脚边闭目养神。

隔壁房间的受伤大爷过来打招呼,说是要出院了,因为夏怀夕还帮他针灸治疗了腰椎痛,顺便也再来道声谢。

看着大爷慢吞吞离开,江川柏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就在夏怀夕以为他是不是睡着的时候,江川柏突然问道:

“媳妇儿,我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夏怀夕心里一惊,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但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必须得做出点反应。

她恍若没听清,笑着回应。

只见江川柏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腿,再次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问完,不忘又无奈接了一句自嘲,“隔壁大爷也是受的腿伤,住院还比我晚了一天,按理说怎么着我也得比大爷先恢复好吧?怎么大爷都走着出院了,我这才刚刚锻炼走啊?这说出去就有些丢人了。”

夏怀夕听后,暗自庆幸对方只是普通的抱怨,并没有知道真相。

走过去捏了捏江川柏腿上的那几根针,解释道:“这怎么能比呢?大爷只是皮肉伤,你呢,可是断了骨头,做了大手术的,情况自然复杂,你要也只是皮肉伤,估计医院住院部都不想收你。”

江川柏听着莫名高兴,心里头越发自信了些,“这么说来也是,看来我真是在医院无聊坏了,净想些这些无聊的事,啊——”

膝盖处的酸痛毫无防备地传来,惊得江川柏出一身的冷汗。

惊叫过后,又是阵阵酸麻感,江川柏带着哀怨的眼神看向罪魁祸首。

夏怀夕松开银针,嘴角的笑容有些得意还带着点儿满足。

“嗯,以后康复治疗,很痛的话记得叫出声,就像这样。”

“......”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江川柏对自己腿伤能恢复这件事,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不管他如何努力,坚持,他总觉得自己的这条腿更像是被人后装上的假肢,虽然能用,却也只能是用。